就算继续与天帝为敌,他们也未必会输,就像白黎说的,如果真是舍了他自己,反倒给了天帝斩草除根的机会,又何谈息事宁人?
应该……真的是错觉。
而就在这时,夜澜突然开口,“陌浅,你知道曾经久让发生过什么,那并不奇怪。但是,你为什么会知道天帝对沐玄宸说了什么?曾经我也问了很多次,他都绝口不提,会告诉你?而且,你仿佛连天帝做了什么,都知道?”
陌浅缓缓摇了摇头,“沐玄宸没有告诉过我什么,其实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知道。”
她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仿佛就是她本知道的事,随口说出没有半点儿违和。
这些事,甚至比久让记忆的存在还要自然,仿佛与她的记忆融合着,直到随口说出,再经人提醒,她才能恍然,那不该是她会知道的事,也不是久让知道的。
如果按照暂时所能分清楚的记忆来划分,从一开始她对久让厉鬼说的那些话,再到后来以天外天威胁天帝,直至能说得出沐玄宸和久让与天帝的纠葛,仿佛仍旧围绕着她身边的这些人和事。
这些她不该知道的事,似乎也并不多,更加没有再多不相干之人的事,那是不是说……
“百年间,你们……有没有特别要好的……挚友或者亲人?应该与你们都认识甚至该是关切,也就是说……沐玄宸,久让,天帝,加上你们两人,还有一个人,但是已经死了?”
陌浅迟疑着问道,虽然几乎全都是猜测,但她真觉得,这些多出来的记忆,关注的就是他们。
她甚至能感觉到,当面对久让厉鬼的时候,她心中除了愤怒,还有一种……所托非人的失望。
“没有。”白黎干脆利落答道。
陌浅微微仰头,“你再仔细想想?”
白黎似有着全然的把握,确定道:“生就孤命者,与我有过往之人,注定寥寥,莫非你还想提起代珊?”
陌浅撇了撇嘴,话是没错,就连久让的记忆中,虽踏遍天下结交甚广,也没有另一个人,与他们有着不寻常的交好与亲近。
代珊更不用提,就连久让,也与白黎没什么交好与亲近的过往。
曾经不过几面之缘,淡水之交,久让至始至终也没弄明白,白黎为什么会突然就要将她据为己有。
虽然白黎认识久让,比沐玄宸认识久让要早,可似也谈不上一见钟情,或是渐生情愫,反倒是白黎突然表露心意,许下千百年不变的诺言,只要久让陪在他身边,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久让心高气傲,千百年前不知引了多少卓荦男子翘首倾慕,对于这样莫名其妙的诺言,还试图将她禁锢在身边,她一怒之下,躲了白黎十几年。
她游览无人之境,多少也是为了躲白黎,直到遇见了沐玄宸……
“我才发现世事并非如我所料,适合我的人未必属于我,我便开始探寻自身究竟有何不足,甚至不惜焚屠寺庙,夺了三梵印心,当然,还一心想杀了沐玄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