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已经敢将那些记忆暂时放出来,至于七位判官能看到什么……就不好说了。
久让坑害了她这么久,直至现在,玉镯中封印的力量也不曾为她所用,那些记忆除了向她炫耀,顺带教会她几首曲子,总算也是有用了。
几百年的记忆中,有久让与千万魔兵殊死对战的潇洒,有与世间高人一争高下的凌然,也有着……与沐玄宸和那镜灵的夜夜风流。
当然,那些记忆宛若是她的,尽是以她的目光看尽众生百态。
她只希望,那七个判官中别有谁那么走霉运,偏偏遇上了那些夜夜风流的记忆。
沐玄宸就算长得再俊美,也一看便知是个男子,撞见了那些记忆,宛若被久让附体一般,与个男人……恐怕会自此怀疑人生真谛的。
陌浅强忍着心境中翻天覆地的震颤,轻轻靠在白黎膝头,静静的等。
“白黎,我十九岁的生辰是不是快到了?”
“不足一月。”
“这一次,我有生辰礼物么?”
白黎轻轻抚着她的头顶,低声问道:“想要什么?”
陌浅瘪了瘪嘴,“据听说生辰礼物大都是惊喜,自己开口要的东西,能算是惊喜么?”
白黎沉吟半晌,仿佛郑重许诺一般道:“好。”
“你确定不会是惊讶?”
“应当不会。”
“那就好。”陌浅说着,忍不住颤了一下,又问道:“过了这么久了,夜澜……仍旧没有好转么?”
“他应当是在阎罗殿中反省,怕要等你争得夜神之位,他才会现身。”
“那他……”
“陌浅,不可硬撑。”白黎突然打断了她没话找话说的意图,严肃道:“你心境固然强悍,能容得下七个上三层判官的魂息,但你的魂魄……”
“我听你的。”陌浅不想让白黎担心,瞬间松了心境,虽然她从未觉得自己的魂魄有残碎。
而不远处的阵法,也确实近一个时辰无人能破阵走出。
黑幕刹然散去,其内的阵法陌浅也在第一时间收了,没给众人留下瞧出端倪的机会。
所谓阵法,自然是越离奇越好,越瞧不出究竟越算是高强,如果让众人看破那只是她心境中的记忆,也就无所谓恐惧。
七个判官仍旧直定定站着,仿佛还没回过神来,却也面色各异,各有各的难看。
毕竟不管看到了什么,他们都未曾从阵法中走出,但如果坚持要继续比斗的话,她也不能食言。
陌浅撑着白黎的膝盖,缓缓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向着那七个判官走去。
周围尽是众人注视的目光,屏息凝视,鸦雀无声的看着她,或有无限猜测,或有无数期待,但陌浅并不喜欢这样的目光。
有些东西,是生在骨子里的,她自幼就没有欲搏万众瞩目之心,如今……也不想有。
她只想朴实无华的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而不是倾尽所能,只换众人一声惊叹。
或许这也只是她小小心思的嫉妒,久让曾经做过的事,她都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