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不是这样。”陌浅抗争道,“我只不过是担心你,担心你如今的处境我并不全知,生怕哪天又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怕你又委屈求全,答应了夜溟什么条件。这件事总是因我而起,我连知道的权力都没有么?”
“我若说没有呢?”白黎冷脸看过来,忽然又软了目光,缓缓垂眸道:“陌浅,听话,我不会害你。”
“我知道你不会害我,可是……”
陌浅的话还没说完,红菱几步上前,拽了拽她的衣袖道:“我们还是出去吧,他总有事不想让你知道,是怕你听了凭白担忧,你又何必为难他,莫名伤了和气?”
其实这些,陌浅又怎能不明白?
可是,这世间但凡是好意,她就只能莫名其妙的照单全收么?
只要是好意,她就连知情的权力都没有,只能静静等着获利,全然无从得知白黎为了她究竟付出过多少代价?
又或者,白黎是怕她得知其中究竟,那足矣会将她压垮的愧疚,再次令她一念看透?
会不会……她永远无从得知,白黎为她究竟付出了多少。
“算了,随你吧。”陌浅叹了口气道,说不生气是假的,但总也真是放心不下,“那你答应我,不管夜溟说什么,你也不能再做比祭了天位更出格的事了。”
“此事与你……”
“不可能与我无关!”陌浅愤然打断道,“夜澜曾说,你如今这一身惊天的力量乃是邪术所致,你可以做得到,我却做不到。我本就不受上天庇护,你的命格就是我的天位,我无天位可祭。你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曾经你与夜澜只略胜一筹,你怕敌不过他们联手,也怕为我除去仇人之时生了罪孽,反倒自身难保。你敢说,你祭了自己的天位,与我无关?”
白黎看向她的目光中多了几分震惊,或许他以为,只要他不说,她永远也不会猜到这一步。
毕竟这需要多少自信,并且坚信白黎对她好到了那般忘我的地步。
这种信念,曾经的陌浅绝对不会有。
半晌,白黎浅浅一笑,温和如水,“我答应你就是了。”
而就在这时,夜溟开口道:“且放心,夜溟愿以万年清誉作保,绝不因爱子之心便强人所难,更不会有威逼要挟之丑恶行径。其实此次前来,简而言之是替夜澜说情,大可放心。”
陌浅终于松了口气,冲着白黎一笑,偷偷眨了眨眼。
白黎淡笑着无奈摇头,“去吧,我已在书房中备有茶点,既然已知来意,你也可放心了,莫怠慢了贵客。”
陌浅点了点头,回首向夜溟躬身道:“前辈见谅,是我放肆没规矩了。”
夜溟笑着点头,“无妨,情之所系,人之常情。”
陌浅终于放心了,带着红菱出了门,其实,她也知道,夜溟的品性,哪怕寻遍三界六道,也未必能找出比他更好的了。
她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该佯装与白黎吵架,逼夜溟先行表态。
可是,她真的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