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陌浅又撇了撇嘴,果然,有钱的根本就不是久让,而是白黎。
如果说曾经的白黎对久让予取予求,恨不得将整个九州天下都夺了送给她也不为过,可如今……
“能把那些东西都收回来么?”
白黎的手一停,转过头来看向她,微微露了些许诧异,“你竟然会介意?”
“我为什么不能介意?”陌浅一手撑着伞,一手叉腰,理直气壮道:“你我终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你也亲口承认说选择了我,我夫君的东西,却拿出去养了别的女人,你说我介意不介意?”
然而,白黎诧异的却不是这个,反倒看着她琢磨了一番,话语中染了丝丝冷笑,“你已斩去爱恨之源,何以会有嫉妒之情?”
“我是修了道术,但我没剃度修佛,怎么就不能嫉妒?你选了我就是我,绝不能吃一个还要养着一个。”陌浅信誓旦旦道,忽而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她本以为,斩去七情之忧,与身负三梵印心是一样的,难道……不太一样?
可她的话虽这么直白的说,或许听在白黎耳中就变了味道,只见他缓缓摇头,清冷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无奈,“你这霸道,倒真是受了久让天魂的影响。”
陌浅举着伞,追在他身后问道:“那你究竟喜欢我哪里?我哪里比过久让了?”
“你比她蠢。”白黎显然不打算搭理她了,边说着脚步已然快了几分。
而显然,答了也只是懒得搭理她的敷衍,还从未听说,谁会喜欢更蠢的。
但陌浅觉得,白黎今天虽然仍旧冷淡,似乎心情倒也还好,最起码,再与她说起久让的事,已不是昨日那般艰难伤痛,甚至她问及与久让相比,他也未曾恼怒。
诚然,新欢旧爱,没人会喜欢拿来比较,就好比如果白黎问他,他和沐玄宸相比,哪里比得过……
其实,貌似也没什么,她也不介意被问,毕竟……哪里都比得过。
可那不一样,沐玄宸只是她当年懵懂之情,白黎对久让却不一样,她一直以为,关于久让的事,是白黎的禁忌。
那是不是说,如果他真不介意的话,她还能问点儿别的?
陌浅举着伞追在白黎身后,又问道:“我离开五年刚回来的时候,你要赶我走,说要我去我该去的地方,是不是以为久让天魂醒魂了?”
“是。”白黎说完,突然身形一动,人已经到了数丈开外。
陌浅也闪了身追上去,又问道:“那你之后又怎么认出是我?”
“久让不会管我死活。”
陌浅突然愣住了,原来,白黎能分得清她与久让的理由,如此简单。
她一直以为,他深爱过久让,对久让的一举一动都分外熟悉,哪怕偶尔会错认,凭着他对久让的熟悉,一定骗不过他。
但是从未想过,竟是这样的……简单。
简单到了白黎恐怕根本不抱希望她能压制久让的天魂,却只因为她去地府找他,他就能分出……她与久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