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身为白黎之妻,不管是在人间还是地府,都是有身份的人了。
不管白黎现在还是不是天上的仙地府的神,在人间,财大气粗就是身份。
陌浅的轿子是花钱雇的,身边带的丫鬟可是自己的,经她授意,连她的丫鬟见了城主,都是可以用鼻孔看过去的。
她还备了拜帖,外带一纸诉状。
状告凡州城中望仙楼,投毒害人。
其实,她这一番所为,传到修行一界中,是会被人唾骂三天三夜的。
修行一界中免不了打打杀杀,不管是杀人越货还是杀人夺宝,均是彼此默认的私人恩怨,毕竟步入修行就不与凡人为伍,如同江湖规矩一般,哪怕被灭满门,都没见有报官的。
可陌浅从不在乎什么脸面的问题,而且,久让在人间开的酒楼,她在人间吃了饭菜发现不妥,为什么不能状告人间的官府?
当然,修行中人也有些优势,那就是如果需要证据,她可以瞬间把整个坟山中的尸体都送到城主面前去做证据,如果需要证词,她可以让那些尸体当场说话。
其实,她也没指望一个凡人城主,能把同样财大气粗的久让扳倒,或许顶多是去骚扰一番,多少给久让添点儿堵,她也只是跑一趟的事,也就够了。
而她跑了这一趟,也当真没敢在外面逗留,径直又回了别院,如今境况确实要多加小心,谨慎避事总是对的。
可小打小闹也只是顺手胡闹,她仍旧什么也改变不了。
自从回到人间,白黎就一直在软塌上睡着,虽然身边有聚阴气的阵法,可一整天下来,他已然无力再强撑着吃饭。
陌浅只向江谷兰解释说,仙也是会受伤的,白黎受了些伤,要在家中休养些时日。
可谎话终究是谎话,改变不了现实,如果白黎一直留在人间,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很难再起得来身了?
白黎什么也不肯说,她只能猜测,如果他受人间阳气侵蚀,是因为他是祭了自己的天位,不再承认天道的话……
陌浅忧心忡忡的推开房门,晨露渐息,距离正午还远,可房间中的阴寒明显比外面浓重了许多,这样浓郁的阴气,阴可养鬼,阳可养尸……
人呢?
陌浅回过神一愣,竟发现白黎并不在房间中,软榻上的气息已经淡了,说明他离开足有近两个时辰,也就是说,她刚走,他也离开了。
他去哪儿了?
从未听他说过有什么打算,只听他说等着夜澜来求他,她走的时候还说,她只是去去就回,他没多问,甚至没问她要去哪里做什么。
难道……只是为了让她离开……
陌浅猛的一转身,也不知要去哪里找,却差点儿与近在门边的江谷兰撞个满怀。
江谷兰端着托盘连连后退了几步,责怪道:“都嫁人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般莽撞?白黎在家里养伤,也不见你消停,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他自己忙活了大半天,你这……”
“他去哪儿了?”陌浅来不及听完,大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