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沈捕头有何事?”
“受人之托,给你送样东西。”
“什么东西?”
“你自己看吧!”
沈炼拿出两张欠条,正是当初剿灭葵花派时,得到的“战利品”之一。
岳松涛好赌成性,百赌百输,为了能够翻本,先是借助职务之便,从剑宗库房偷钱,此后又借了大笔驴打滚。
被人追债追的太狠,而且剑宗的库房需要平账,心头发狠之下,岳松涛竟然典当剑宗房契,以此来饮鸩止渴。
好消息是,由于沈炼的行动,关中的黑道纷纷保持低调,某些赌场甚至关门歇业,典当的钱还没全都输出去。
坏消息是,等到沈炼离开,岳松涛肯定会毫不犹豫进入赌场,把剑宗仅剩的一点家当,送给赌场的幕后老板。
沈炼来华山这几天,岳松涛憋得着实是有些狠,忍不住想要赌两把。
白天沈炼和风清扬决斗,别人想的是剑法妙诀,岳松涛却感到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这事儿是突然决定,没有在江湖中发酵,否则必然会有赌场设局。
赌就好似一条毒蛇,死死缠绕在岳松涛心头,蛇毒已然渗入灵魂,就算给他洗筋伐髓,也不可能痛改前非。
看着沈炼手中的欠条,封不平气的差点吐血,恨不得把岳松涛找来,赏他一套狂风快剑,把他给千刀万剐。
同时心中悔恨至极。
当初他为了恶心岳不群,把岳松涛收入门下,也是他欣赏岳松涛才华,为了拉拢岳松涛,给予他财务大权。
愤怒和愧疚,让封不平觉得一股逆血冲入喉头,“哇”的吐出一滩血。
“沈……沈捕头,这件东西您是从哪里得来的?他还输了多少东西?”
“我这么和你说吧,如果不是我恰好在华山做客,你们库房里面最后的几锭银子,已经被他输在赌桌上。”
“只是输光了库房么?”
“封掌门,我觉得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不要做自欺欺人的事,你们库房里面的钱,早就被岳松涛输光。
山下的产业,山上的宅院,全都被他典当出去,如今库房里面的钱,会在明天下午,输光在赌桌之上!”
“我……我……我……”
封不平急的说不出话来。
原本想着和岳不群争锋,没想到自己引狼入室,竟然成了丧家之犬。
好在他还有几分急智,心知沈炼大半夜至此,不可能是来讨债的,沈炼何等身份,怎会与赌场同流合污。
“沈捕头,请您给条明路,只要能保留剑宗传承,封不平日后必为沈捕头马首是瞻,请沈捕头仗义相助。”
封不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此刻已经精神迷乱,除了跪地恳求沈炼,别的没有任何想法。
沈炼赶紧把人扶起来。
沈炼真心觉得,在自己的画像被挂在墙上之前,最好还是别被人拜。
尤其不能被年长的人拜!
很容易折寿的!
“你可以这么做……”
沈炼把给风清扬的上中下三策,原原本本告诉封不平:“或者你也可以试试掀桌子,把赌场给彻底杀光。”
封不平苦笑道:“那些大赌场,暗中招揽不知多少贪赌的高手,岳松涛那个混账,未来也会是其中一员!”
得到了办法之后,封不平的脑子恢复几分清明,随即问道:“请沈捕头仗义相助的,莫非是风师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