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长闻言立刻接过军官证,打开一看,看清上面的印章,顿时肃然起敬,转头看向乘务员。
乘务员刚刚偷瞄了眼那军官证,吓了一跳,见列车长目光扫过来,他忙活动着那只手臂,灵活如常,也无半丝疼痛,脸顿时涨红了:“手没事,但是我刚刚不是无故伤他,不对,我就没想他,我就是要拉他,我……”
列车长冷声打断他的解释:“你好好地拉乘客做什么?忘了列车乘务员守则了吗?”
乘务员脸色涨红,呐呐解释:“我也是好心,这位同志的女同学找他,那女同学又不敢来见他,我就好心拉他过去,谁想到弄出误会来……”
列车长瞪眼:“错了就是错了,再多借口也没用,立刻跟这位同志道歉!”
乘务员仰起头:“我可以道歉,但请这位同志先跟我去见你的女同学。”
雷军目光一厉,盯住乘务员,后者抬着下巴对上他,毫无畏惧。
好吧,其实他的腿在微微发颤,这人的目光好可怕,他现在怂来得及吗?
显然是来不及了,雷军大步走出来,淡声道:“带路。”
乘务员退无可退,抹了把头上的虚汗,带着他来到那女同学藏身之处。
列车长,附近的乘客也凑过来,就见那穿着军大衣的身影依然缩在那张小桌下,抱着头似乎在害怕。
乘务员顿时觉得自己刚刚的据理力争是对的,他弯下腰温声鼓励:“姑娘你别怕,有我和列车长在,没人能欺负你。”
列车长皱眉瞪了乘务员一眼,后者的胸挺得更高了,只看得他摇头,年轻人缺少历练,热血过了头还当自己成了英雄,只有摔个跟头才能记住教训。
列车长想要如何调教属下,雷军不感兴趣,他双眼微垂,望着桌下缩成一团的身影,张口叫破她的身份:“倪霞。”
其实,他在倪霞进入这节车厢之时就发现了她,只他不想跟她有半丝关系,她如何上的火车,她要做什么,他都不敢兴趣,只当两人陌路。
只不想到乘务员执意打抱不平,他不惧,也不想太麻烦,就唯有快刀转乱麻。
他叫破她的身份,她依然捂着脸不肯吭声,他便继续道:“你与王城的婚礼是在后天,你下站下车,打电话给你家里让人来接你,应该能赶上婚礼。”
他这话一出,就有人惊呼出声:“原来这姑娘是在逃婚啊!”
一直蜷缩的人终于待不住,她惊慌跳出来,不慎后脑撞到小桌板,蹭掉了她头上的毡帽,露出她姣好的面容,只是这会脸色苍白,两颊微有些凹陷,透着一股楚楚可怜的意味。
这样一位楚楚可怜地女同学,流着泪,扑向那一直冷脸的男人:“雷军,我求求你,你别送我回去,我回去后就再没有自由……”
但让众人想不到的是,冷脸男人避开了,收势不住的女同学直撞向对面的靠椅上,还是乘务员及时拉住她,才没让她的脸撞得破相。
乘务员很气愤,张口指责雷军:“你这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冷漠,她要逃婚,也为了你!”
雷军面无表情地望着乘务员,张口问道:“这位同志,你想破坏军婚吗?”
“军,军婚?”乘务员惊得扶住倪霞的手一松,倪霞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乘务员这会也顾不得心疼美人了,破坏军婚可是要坐牢的!
他紧张地问她:“姑娘,你是要跟军人结婚吗?”不等她回答,又好心地劝她,“姑娘,军婚可是不能逃的,不然事情闹大发了,谁也收拾不了。”
倪霞痛苦摇头:“不是这样的,我根本没有答应跟那人结婚,我也没签字,做不得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