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担心它将自己另一边裤脚也咬坏,忙轻拍它的头对它道:“快松口,你想带我去哪,我跟着就是了。”
花豹似听懂了她的话,松开口,迈开四肢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她真的跟上来了,就纵跃起来,整个身躯绷成一条流线,皮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漂亮极了,而速度比它的体形更漂亮,快得像一阵风。
齐悦撒丫子追赶,但要小心避开树枝和藤蔓,不时还需要跨过石块,不过十分钟就累得她气喘吁吁。
花豹停在前头一块岩石上,见她气喘匀了,就继续跳跃。
如此反复几次,齐悦累得两腿成面条,直接瘫坐在岩石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再也动不了了。
豹子回头看了她一眼,忽然纵身跃起,冲向前头的山壁。
山壁上虽有些杂草和从山壁中挣扎长出的树木,但角度是往内凹的,豹子若不能抓住树枝,就会直接摔落下去,山壁下迷雾重重,见不到底。
齐悦惊得直接站起来大喊:“你快回来!”
花豹没有回头,身体落在山壁凹陷处,没有树,只有一片不甚茂密的藤草,齐悦紧张得心跳都漏了一拍,就看到它用爪子扣住山壁,张嘴在藤草中扯下来什么,然后两条后腿在山璧上一蹬,身体就飞了起来,抓住下方一根树枝,而后在半空中一荡——
齐悦的心也跟着荡了起来,看着它在半空中滑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嘭地落在她的跟前,她张口责骂:“你不要命了,你没事跑到石壁上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没抓住石壁,就掉下去摔死了。好吧,你身体皮实,摔不死,也得摔伤了,要是再遇到强敌……”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大火气,半点不停歇地骂着,直到看到豹子从嘴里吐出一丛草,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不是草,是铁皮石斛,比她以往采的都要肥壮,都要多。
花豹用爪子将铁皮石斛往她的脚边推了推,然后抬着脑袋看着她,又叫了两声,似乎在叫她赶紧收起这些草。
齐悦的嗓子忽然有些堵,她俯身摸着它的头顶,哑声道:“谢谢你,但你以后不要再做这样危险的事。”
花豹用头顶蹭了蹭她的手心,两只眼睛弯起来,似乎很开心,张口嗷呜一声,而后又纵跃向前头的山壁,齐悦拦都拦不住。
第二次,它带回来更大一蔟铁皮石斛,两次加起来足有四五十根,齐悦连忙抱着它的脖子说道:“够了,够了,不需要再采了。”
豹子疑惑地看着她,待她一松开它的脖子,它伸出舌头一卷,就有七八根铁皮石斛被它齐根咬断,吞入口中咀嚼起来,而后噗地吐出一堆被汲干了汁水的纤维残渣。
齐悦:“……”
在它再次伸出舌头之时,她连忙将剩余的铁皮石斛塞到背篓中,而后对抬头看她的豹子道:“这些送给我,我下次再给你送糯米团,或者别的好吃的。”
豹子舔了舔尖牙,没有提出异议。
当然,语言不通,它也无法的提出异议。
齐悦愉快地背起背篓,准备回家了。
豹子跟上她的脚步,似在护卫一般。
“齐悦你在哪?”
“悦丫头,我是你袁叔,你听我们的声音应一声。”
一阵声音隐约传来,齐悦一愣,循声赶了几步,听到真的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还有些熟悉。
她赶了几步,侧耳听了一阵,确认是她爹和袁叔的声音,忙提高声音应了一声,而后俯身对花豹道:“我家人来了,我要回家了,你也回家吧,我们下次再见。”
说完朝它挥手,但豹子并不理解她这是在跟它告别,在她循着声音而去时,再次跟上她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