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亚的腰椎粉碎性骨折伤及到骨髓,神经破损程度非常严重,下肢将终身瘫痪。本来还心存侥幸,如今真正从医生口中证实了,陈亚不禁心如死灰。
大家也知道,这样的打击再怎么劝也没用,只好让时间去慢慢治愈。孟欣向民航申请了医疗转运,他们一家人再加上石榴,乘飞机一起回了唐城。
北方的正月还算是冬季,比昆明冷了不少。刚刚下过一场不大的雪,背阳的地方,雪还没有融化,像一床床棉被在晾晒。向阳的地方雪化成了水,从楼顶“嘀嗒嘀嗒”嘀一整天。弄得地上湿漉漉的,很是泥泞。
唐城是重工业城市,污染比较严重,马路上的泥水被车子轧起来,溅得到处脏兮兮的。
只用了三天时间石榴就规划好了她在唐城的生活——尤其是工作,她要租下孟甘跆拳道馆旁边的房子开一家瑜伽馆。
石榴身材本来就好,皮肤也比唐城本地人更白皙,这很有说服力。再加上她的基本功和交际能力,这份生意是稳赚不赔的。
她很有信心,孟甘也很支持她。不但孟甘支持,孟家一家老小都举双手支持。孟家老爷子老太太这几天可是偷着乐得合不拢嘴。偷着是因为不能正大光明地乐,毕竟陈亚瘫痪了。
“该!就应该让她瘫在炕上,看她现在还怎么去勾野汉子!”老太太对陈亚的遭遇没有半点同情,也难怪,陈亚把这个家伤得太深了。
对于他们来说,不喜欢的可以视而不见,只挑选喜欢的那个。二儿子这个老大难,平白无故地捡了这么一个天仙似的又懂事儿的媳妇儿来,怎么能不喜欢呢?老两口脸上的笑容是刻在皱纹里的,拿刷子刷都刷不掉。
老两口想拿些钱出来帮衬一下未来儿媳妇的生意,石榴婉拒了,就连孟甘拿钱给她也被她拒绝了。
石榴崇尚职业女性的个性,讲究的是财务自由,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自己一分一分挣来装兜里才踏实。这些年石榴挣了不少,除了她挥霍掉了,还剩了十多万,开个瑜伽馆绰绰有余。
孟繁星自然是最快乐的一个,虽然妈妈瘫痪在床,但爸爸妈妈终于又在一起了,这对他来说这比一切都重要。学校开学了,大部分五年级的学生都独立步行去上学,他却每天缠着孟欣去接送。
“爸爸,前面三年你没接送我,现在补上吧。”
儿子说得也有道理,孟欣也乐得享受这不足三百米的温馨旅程。他发现过去的这三年仿佛儿子根本就没长大,坐在单车后面,照样爸爸长爸爸短地问东问西,一路上不停个嘴。
或者,在父母面前,孩子是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孟欣却享受不到全家人都享受到的快乐。从云南回到唐城后,孟欣直接从机场把陈亚接到了家里,岳父岳母赶过来看到瘫痪的女儿,声泪俱下。
流干的伤心的眼泪,老两口把孟欣叫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你是怎么想的?”岳父问。
“你是不是想抛弃陈亚?”岳母紧跟着问。
“可是我们已经……”孟欣争辩道。
“你是想说你们已经离婚了是吗?”岳父打断了孟欣,“那张纸那么重要吗?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你们这十年的夫妻,还抵不上一张纸是吗?”
“伯父,我不是那个意思……”孟欣争辩道。
岳父马上打断了他:“都叫伯父了?以前一口一个爸爸,这称呼是想改就改的吗?你是个工程师,这么随便的吗?”
“孩子呢?小繁星呢?你有想过他的感受吗?你这个做父亲的不照顾他妈,你想推给谁?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还是你们不到十一岁的儿子?你说,你说!”岳母更加咄咄逼人。
“两位,我已经把她接到家里来了,我来照顾,你们还要我怎样?”孟欣负气地说道。
岳母讲得不错,他不可能把照顾陈亚的责任推给儿子,也不能推给曾经的岳父岳母,更可不能推给那个始乱终弃毁了他家庭又把陈亚骗到匪窝去的杨得阳。
“你来照顾?你凭什么照顾?你以什么身份照顾?”岳父步步紧逼,“陈亚是一个正值当年的女人,不是油尽灯枯一把柴火一样的老太太。”
“那你们要怎样?”孟欣无奈地问道。
“两个字,复婚!”岳父斩钉截铁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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