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峰则说,白法王只给他一个命令,就是经金法王同意后,请神恩使者去南三坛诛杀地魔兽,至于周期文,向来是个胆小懦弱之辈,他献祭魔神幻影符的行为明显不是出自本意,必定是被荀友山以魔功控制后所为,与白法王无关。
“这么说,策划刺杀行动的,还是左神使?”金法王听了柳中柱汇报的情况,脸色露出怀疑之色。
火鸦道人眼中异色一闪,开口问道:“法王似乎并不同意这个结论?不知哪里不妥?”
金法王摇摇头:“无论是董长风、荀友山的言行,还是狼骑的出动,都证明此事与左神使有关,老金我也没有不同意的。
“只是,左神使向来行事谨慎,非理不为、非义不行,此次之事,却与他平日风格大相径庭!而且,两位神恩使者若能治愈烛龙大人,对他有利而无害,他即使不主动来迎两位使者去总坛,也不当派出人手行此刺杀之事!”
火鸦道人抚着颌下短须,点头应道:“法王之言,甚有道理。老道也有此疑虑。此事颇为复杂,牵涉其余三方势力,又晦暗不明,不宜过早下结论。不知法王与右神使、白法王两方,向来是什么关系?”
金法王略作沉吟,缓缓说道:“要论关系,我北三坛与右神使、白法王向来亲近。原来就准备与他们合力,在祭祀物资上做一些手脚,让涅盘祭祀不了了之的。结果,使者一行从幽冥洞中飞出,意外打乱了这个部署。
“这一年多来,他们两家也曾联系过老金我,仍要求按照原来之计划,大量消减祭品,让左神使涅盘祭祀的计划胎死腹中。
“不过,两位使者的存在,也使他们对我产生怀疑。这一次他们参加这个所谓的宣慰使团,就是一种试探吧。但是,老金我一直认为,右神使和白法王行事不择手段,都不可信。尤其是右神使性格残暴、行事偏激,必须多加提防,而不可与之合作。”
火鸦道人双眸一闪:“法王的意思,此次之事,也可能是右神使所为?”
金法王呵呵一笑:“有这个可能,但既然证据都指向左神使,终究是左神使嫌疑更大一些。”
这时,柴老七插口说道:“法王,从那荀友山所言来看,左神使连神教根本大经都动了手脚,显见其人布局深远,所图甚大,绝非什么全心全意护教爱教之人。教主候选之人出现,恐怕是正好为他提供了一个发动计划的借口。对此,我北三坛必须慎之又慎,谋定而后动。”
火鸦道人附和道:“柴道友说得不错。我们不若镇之以静,行之以缓,先派人去总坛打探消息,再决定下一步行止。
金法王抓了抓浅红色的头发,有些头疼地说道:“这里头有点乱啊,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老七,就按火正使的意见,尽量从总坛摸些情况出来。哎!”
张元敬一直旁听几人说话,没有出声。他在那虫巢里边,明白了传承神兽的来历,知道所谓的教主候选人与神兽融合,绝非如一般认为的那样,神兽将烛神教传承和强大力量转移到教主候选人身上,使之成为化身境魔修,从而统领教众、威震一方。
真相可能相反,是那只虫王通过教主这个傀儡,掌控神教,传播经法。这其中,必定隐藏着虫巢中那老道与美男子的斗争。只不过,究竟是什么样的斗争,他还想不透。
基于这点,张元敬内心中突发奇想,刺杀他与火鸦道人的,或许就是这个左神使。左神使可能发现了传承神兽的一些秘密,并不想让他们这两个“神恩使者”去治愈神兽。
不过,这个猜测也只是一种没有证据的臆想,权且作为一个考量问题的支点,还作不得数,自然不能对金法王他们说。
回到客房,火鸦道人见他忧心忡忡,当即问道:“元敬,是担忧张萱?”
张元敬表情沉重地点点头,将虫巢中所遇之事,拣了一些与烛神教有关的与他说了。
火鸦道人听完,瞠目结舌,老半天才回过神来,自嘲一笑:“看来老道猜得不错,你这几日果然不是在险境中挣扎求生,而是从神奇的秘境中走了一遭,得了大机缘。”
张元敬连忙摆手:“纯属意外,主要是借此逃得性命,机缘也有,但也不过是一般。关键是知道了这传承神兽的来历,对接下来的行动倒是大有帮助!”
火鸦道人笑道:“不用谦虚。元敬啊,你必是有大气运的人,别说你自己,便是我这个跟在你身边的人,也收获颇多。就说那董长风化作魔火炼我,本是一场必死的危难,结果,因有你给的熔金煅丹丸,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就此进阶大圆满!”
张元敬苦笑一声:“大机缘都不是白得的,现在吃了甜头,将来怕不是要吃大苦头。”
他不欲在此事上多说,便转移话题道:“前辈,不知接下来如何应对?”
火鸦道人沉吟片刻,说道:“危机相伏,事在人为。张萱那边,先等柴老七的消息吧。既然知道了那传承神兽的底细,将来的事,总是更多几分把握。若事不可为,就想办法把张萱带走,离开荒死地带,这烛神教的教主,不当也罢!右神使也好,金法王、白法王也罢,肯定都不愿意头上多出一个教主,他们必定乐见其成。”
张元敬摇摇头:“我们来此,为的就是那阴阳之眼秘境,岂可无功而走。”
火鸦道人摇摇头,沉声说道:“机缘难得,不能强求。事可为,则尽力而为。不可为,则及时抽身,再寻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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