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艳绽放的花朵瞬间成了一滩烂泥,红色的汁水弄脏了光洁的地板。
“闻滔,扔出去。”傅临渊说,“公司不需要这种垃圾东西。”
闻滔立刻应是。
他看向沈愉,沈愉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随意。
她对花无感,看到这么大一束,也没什么波动。
她随手扯出一枝,仔细看了看,是挺漂亮的,可就是漂亮,她感受不出其它任何深层含义。
别人送花,她没什么感受。但是送花的对象一旦是她,她甚至觉得……
有那么点俗气。
正准备回办公室,却被傅临渊叫了过去:“进来。”
正好沈愉也想找他,进去之后便道:“傅总,我有个事情要和您说。”
“说。”
“我以后不想在水月湾住了。”
闻言,傅临渊转过身。他眼神乌沉,不见什么情绪。
“理由。”
“我妈妈出院了,她现在住在我的公寓里,我想回去陪她。”
提起萧润丽,沈愉唇角就勾起一抹浅浅的愉悦笑意:“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妈妈住在一起了呢。”
阳光透过宽敞明亮的落地窗照耀进来,在她脸上打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光,让她整个人柔和而美好。
她的笑意直达眼底,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无法掩饰的欢快愉悦。还有小女生的娇俏喜人,因为她提到了自己的妈妈。
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回视着自己,小心翼翼地问:“傅总,行吗?”
她的渴望与期盼如此明显,像冬日花瓣枝头那块摇摇欲坠的冰晶,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傅临渊心下一软。
这样的要求,他没办法拒绝。
正准备张口答应,视线却忽然一顿,定在了她手中那枝玫瑰上。
不对。
她先是听到那个姓杜的告白,又收到了他送的花,然后她就提出,要搬出去住。
这是不是太巧了?
她搬出去,真的是为了她妈妈?还是说她妈妈,只是她的一个借口?
离开水月湾,她以后多晚、什么时候想和那个姓杜的见面,都行。
越想,傅临渊的眼神越冷。
小骗子,又来骗他了。
更可气的是他真的差点被她骗了。
于是傅临渊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绝情又恶劣的微笑:“当然不行。”
沈愉骤然一愣。
怎么会这样?看他刚才的样子,分明想答应了啊。
难道是亲情牌的力度还不够?
沈愉继续道:“傅总,您知道的,我妈妈上次割腕大出血,差点出事。我和她一起住,是为了看着她……”
“我说了,不行。”傅临渊直接打断了她。
她越解释,傅临渊越觉得她是想迫不及待地逃离他,越不想答应。
甚至他还石破天惊地来了句:“要是不放心,你可以让你妈妈和你一起住在水月湾,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