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安康生和罗捕头走出大牢,靳月双手环胸靠在牢门处,凉凉的瞧了一眼面如死灰的王陌。
靳月轻叹,“即便砒霜裹了糖,也改变它是穿肠毒药的事实!”
王陌闭了闭眼,嗓子里弥漫着浓烈的咸腥味。
走出牢房,靳月瞧一眼安康生手中的供状,“结束了?”
安康生点头,意味深长的应声,“结束了!”
“你那个绑来的压寨夫人怎么办?”罗捕头问。
靳月翻个白眼,“横竖你没媳妇,不如送给罗捕头,暖个床榻如何?”
“无福消受,受不起!”罗捕头干笑两声,转身开溜。
“我去整理王家的记档,接下来还是那个小绣娘的案子,希望能早日查出真相,还这母子一个公道!”安康生拱手。
靳月点头,目送安康生离去的背影。
他们各自忙碌,其实是想让她回去养养脸,毕竟她总戴着轻纱,让人瞧着很不是滋味,总觉得……合着她那副略带痞态的模样,好似随时都会打劫府衙!
后堂内。
靳月默默蹲下来,瞧着闭着眼的漠苍,伸手去探了探鼻息,还好,还活着。
“少夫人!”明珠一脚踹过去,“没死!”
疼得漠苍吱哇乱叫,“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哎呦喂……疼死人了……”
“什么都没说吗?”靳月问。
明珠摇头,“狡诈得很!”
“你才狡诈,你全家都狡诈!”漠苍狠狠别开头,一副“老子就不说,气死你气死你”的态度。
“不管你是江湖恩怨,还是个人情仇,都跟我没关系。既然府衙里没有你干坏事的记档,那我暂且放过你,你走吧!”靳月没理由留着一个陌生男子。
一则漠苍虽然面相不错,但入不了靳月的眼;二则无冤无仇的,留个男人给自己添堵作甚?
“你真的放过我?”漠苍惊诧。
“难道留着你过年?”靳月撇撇嘴,“走吧,我们回家。”
漠苍被松绑,脑子有些混沌,悄悄用眼角余光去看明珠。
可明珠压根没反应,好似之前放狠话的根本不是她一般,老老实实的跟在靳月身后,浑然一副全无所知的样子。
漠苍心惊胆战,这是真的要放了他,还是欲擒故纵?又或者是放长线钓大鱼?
大周之人多狡诈,小心为上!
出了府衙大门,靳月自顾自的上了马车,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又回头瞧了一眼东张西望的漠苍,真是个怪人!
漠苍原想开溜,然则……瞧着巷子口一闪即逝的黑影,府衙门口经过的“陌生人”,似乎都在昭示着他现在的处境。
瓮中捉鳖,难逃一劫。
漠苍钻进马车的时候,靳月吓了一跳,“你干什么?讨打吗?”
霜枝想去拦着,却被明珠拽住了胳膊,“你、你作甚?”
“别动!”明珠没有解释,只有两个字。
霜枝仲怔,瞧着明珠眼底的肯定,心下砰砰乱跳,“会有危险吗?”
“不会!”明珠摇头,“有利无弊!”
如此,霜枝便退了回去,“信你!”
明珠点点头。
三个人之间,若是这点信任都没有,来日早晚要出乱子。
何况,明珠是公子亲自挑的人,霜枝就算不相信明珠,也得相信公子,公子待少夫人这么好,绝对不会害少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