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近谢言晚的时候,后者瞬间便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之气,虽然很淡,可是却格外的清晰。
谢言晚神情微不可察的一沉,继而仰头笑道:“妾身怎敢?您可是妾身的天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眸子眨呀眨的,仿佛在跟凤栖止表示自己的忠心一般。这模样狗腿儿极了,却也可爱极了。
凤栖止格外的受用,随意坐在椅子上,又将她拉到自己怀中,咬了她一口,嗤道:“你这没良心的丫头,有什么做不出的?”
眼见得他们夫妻这般,陆嬷嬷早知情识趣儿的退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记帮凤栖止二人将门关上。
房间之内一时便只剩下了他们夫妻二人。
见状,谢言晚将身子缩在他的怀中,一面抓住他不老实的手,这才似笑非笑道:“阿止,你今日做什么去了?”
“批阅奏折。”
闻言,谢言晚顿时仰起头,朝着他的下巴重重的啃了一口,道:“撒谎。”
当她傻么,那些奏折又不会幻化成妖魔鬼怪出来要他的命。若真的只是批阅奏折,那凤栖止的身上就不会有血的味道了!
“嗤。”
凤栖止读懂了她眼中的神色,不由得鄙夷道:“你这丫头,莫不是生了狗鼻子?”他这话,却是间接地承认了自己做的事情,只是仍旧带着语语焉不详。
“不过是处理了几个杂碎罢了,无妨。”
只是,他的眼眸里却带着几分啐了毒的寒意,并不似他说的这般简单。
“出什么事儿了?”
谢言晚一时有些担心,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能够让凤栖止露出这般表情的,怕是对方不简单吧?
“莫不是,圣衣教的人?”
她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可能性。
而这一次,凤栖止并没有否认:“宫中新来的那个游方道士,本座怀疑他跟圣衣教有关。只是那人被保护的格外严密,今日只拔了几个显眼的钉子,却并没有见到他的真面目。”
一想到这里,凤栖止的神情便有些阴郁。他原以为至少能够跟谢言晚过几日安生日子的,只是没有想到,那人的动作竟然这样快!
当真是一点母子情分都不顾了。
呵。
也对。
自从自己记事起,她又何曾顾及过母子情分?
若真的有一点点的怜悯之心,自己的身上也不会被炮烙鞭打针刺出这样多的疤痕了!
甚至就连那些仇敌,都没有她在自己身上留下的伤痕多。
凤栖止的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泽,那一瞬间的他,仿佛再次被拖入了阿鼻地狱,唯独剩下了怨与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