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种人,宁愿被人恨,也不要被人同情。
因为,同情属于弱者。
谢言晚突然便释然,扬眉一笑,扶起凤栖止道:“千岁爷,夜已经深了,妾身扶您就寝可好?”
凤栖止定定的看着她,脸上蓦然多了几分笑容,而后,他矜淡的点头:“甚好。”
将凤栖止扶到床上之后,谢言晚又替他将被子扯过来,不想她刚弯了腰,便觉得天地一阵旋转,待得她反应过来之后,自己已然被凤栖止抱在了怀中。
“喂。”
男人的呼吸就在耳边,谢言晚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咬牙道:“千岁爷,您不是最讨厌旁人触碰您的被褥么,难不成又想换房间睡了?”
不想,她这话一出,就听得男人带着鄙夷的声音响起:“怎么,摸完了本座,你就想走?谢言晚,本座怎么平日没看出来,你是这样负心薄幸之人。”
他的声音里隐隐的带着控诉,谢言晚登时便觉得一道惊雷劈下,将她劈的外焦里嫩。
负心薄幸之人?
她?
谢言晚?
谢言晚顿时咬牙切齿,反唇相讥道:“我也没发现,千岁爷您竟是这般颠倒黑白之人!”
这厮也忒不要脸了吧,什么叫恩将仇报,这就是!
然而,不论谢言晚怎么挣扎,都脱离不了对方的怀抱,反而是凤栖止,虽然仍旧紧紧地禁锢着她,可是呼吸已然绵长起来。
他睡着了。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谢言晚只得放弃了挣扎,望着头顶的帐子,轻轻地叹了口气。
男人的心跳声稳健有力的传来,一声一声仿佛最好的安眠曲,谢言晚刚开始还百无聊赖的数着他的心跳,可不多时,便在这令人安心的心跳声中,缓缓的坠入了梦乡。
怀中的小丫头无意识的在他怀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睡着,凤栖止却是慢慢的张开了双目。
眸内清明,何曾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望着怀中的谢言晚,凤栖止伸出手来,轻柔的将她耳侧的头发抚开,而后带着几分不解望着自己的手。
他是有洁癖的,以往不论是男女,只要碰了他,都难逃一个死字。只除了那个人,和医者。
可是谢言晚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个规律,不论是她碰自己也好,还是亲自己也好,凤栖止都没有杀人的冲动,反而很贪恋那种感觉。
房间内没有烧碳,空气里带着几分冷意。感受到怀中女子往他身上又偎依了一些,凤栖止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不自觉的收紧了怀抱。
他的手在谢言晚的腰上放着,感受着手掌之下的温度,凤栖止的脸上逐渐勾起一抹奇异的笑容,他低下头去,在她的额上轻轻的吻了一吻,低哑着声音道:“丫头,你是本座第一个想要留在身边之人,可千万别离开本座啊。”
否则的话,上天入地,他都要将她寻回来,哪怕融入骨血,也要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