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息怒,晚儿不知何处惹到妹妹,竟让她大动肝火。我为长姐,让着妹妹是应该的,只是不想却连累了太子。”
面前女子泫然欲泣的模样,顿时让谢琳琅的火气积累到了临界点,她咬牙的指着谢言晚道:“你要不要脸?方才分明是先拧断我左臂在先,我这才还手的。母亲若不信,大可让府医来看看,女儿的左臂这会儿还疼的要死呢!”
她脸上的苍白和汗珠不似作伪,萧念心中一紧,眼神也不善了起来。
就连谢逍遥也是一怔,看向谢言晚冷声问道:“你妹妹说的可是事实?你小小年纪,为何下手如此狠毒!”
谢言晚垂眸冷笑,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仓皇道:“父亲明鉴,女儿没有。”说到这里,她又垂泪道:“女儿虽然身份低微,可到底是谢家的人,怎能做出骨肉相残之事?那与禽兽岂不是等同一般么!”
这话一出,谢琳琅顿时觉得她指桑骂槐,毕竟,她可是真的做出过这种禽兽事儿呢。
然而她才踏出一步,便被萧念暗自拉住,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让府医来查验吧,琳琅,若是你说谎污蔑你姐姐,我可不饶你。”
后一句话她没有说出来,谢言晚却懂。若不是污蔑,萧念绝对会大做文章。
“既然是要公道,那还是太医更可靠一些。安朗,拿着本宫的腰牌,去请刘太医来一趟。”
上官翰烨说罢,萧念的脸变了一变,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太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官翰烨看向萧念,微微一笑道:“自然是依着姑母的意思,求个公道啊。”
萧念发作不得,回眸看向谢逍遥,却见对方只是拱手道:“太子殿下,外面天冷,不如去房内等太医前来吧。”
“也好。”
上官翰烨微一点头,无意中回眸,便看到谢言晚隐忍哀婉的表情。他心中没来由一疼,竟伸出手拉住谢言晚,温声道:“莫怕,太医来了,自有公道。”
肩膀上的疼痛,似乎都抵不过眼前女子一个受委屈的表情。
男人的手接触到她的掌心时,谢言晚下意识想要躲开,却终究没有动弹,只是惊惶道:“臣女多谢太子。”
而这一幕,更让一旁的谢琳琅咬碎了满口银牙。
谢言晚,这个小贱人!
太医来的很快。
只是在看到房间内众人的神情之后,刘太医到底还是咯噔了一下。
偏他还在思索的时候,就听到上官翰烨淡淡的声音响起:“刘太医尽管好生诊治,务必要实事求是。”
这下,刘太医所有的心思都没了,恭声道:“微臣遵旨。”
谢琳琅紧紧地盯着刘太医为自己诊治的手,眼睛一眨不眨,那急切都快从眼睛里蹦出来了。
“回太子,回郡主、谢大人,县主并无大碍,只是最近天冷,她受了些寒气,夜里多加些炭火便无碍了。”
刘太医话音刚落,谢琳琅就忍不住站起来尖声道:“你说什么?不可能!谢言晚分明将我胳膊扭断了,那么疼怎么会没事儿呢?你这个庸医!”
听到谢琳琅的话,刘太医顿时甩袖冷哼道:“县主若是信不过微臣,大可以找旁人来看。”
闻言,萧念顿时瞪了一眼谢琳琅,而后好言道:“太医莫要生气,是小女莽撞了。她,果真无事么?”
这刘太医可是给太后看诊过的,连太后都夸赞的医术,谢琳琅却说出这话来,岂不是明摆着打了太后的脸么!
刘太医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点头道:“当真无事。”说着,他又有些犹豫的看向谢言晚,道:“这位小姐,可否容老夫为你诊治一番?”
谢言晚比不得其他人,她是在场唯一一个没有品级的。听得太医的话,她眼眸闪过一抹讶然,旋即伸出手去,柔声道:“有劳太医了。”
只是心里却在犯嘀咕,这太医是太子请来的,应该跟凤栖止这厮没关系才对。他眼下这是什么意思?
刘太医诊脉之后,脸色凝重的看了一眼谢言晚,先是询问了一些症状,见谢言晚一一答上,顿时叹息道:“老夫果然没看错,你邪寒入体,加之思虑过度,体内更有淤血堆积。如今数病积累下来,幸亏发现的早,否则此生病体缠身,且再难受孕!”
听得他这话,饶是谢言晚也不由得有些诧异。她原以为这太医是跟凤栖止串通了什么,不想竟真的是为自己诊脉。且这些症状,每一样她都对得上。
她倒是不担心子嗣问题,病体沉疴也无妨,等到大仇得报,这世界便再无留恋。
然而她不在意,却并不代表没有人在意。
这话一出,屋内众人的脸色可谓是精彩纷呈。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谢琳琅更是直接便站起了身子,不可置信道:“分明身体不适的是我,为什么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