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泽霖冷声训斥:“你阿娘说得果然没错,你当真是混账祸胎!”
话音才落,又言着,“上回是姨祖母,这回是小舅舅,下回是不是该是青黛了。”
花扶疏不悦,将他推开,怒着回他,“是,我就是混账祸胎!我再混账也不及你姨祖母不要脸,更不及你那青黛小贱人自私自利,连自己主子的利用,若不是我把药换了,你姨祖母不知还要烧多久。”
“你胡说什么?”叶泽霖道。
花扶疏冷笑:“我胡说?你姨祖母的发热与我没有半分干系。你要证据是吧,好,我给你。”
入屋,遂将三巧唤来,命她将收集来的药渣及一张方子摆在叶泽霖面前。
花扶疏将她如何发现药有问题、收集药渣、弄来方子及偷换药的经过一一告知叶泽霖。
叶泽霖将信将疑,言着要询问青黛。
花扶疏便道:“你去问她未必能问出个结果,若反咬我一口,我岂非百口莫辩。若没有十足的证据,我怎敢喧之于口?你不信,大可找个大夫问问,便知我所说是真是假。”
叶泽霖便消了寻青黛做问的打算,道:“我自会查证。”
花扶疏道:“我本不想换药,不该我背的锅我可不背,事因你而起,只有你能解决,我不淌你那遭浑水。”
言罢,花扶疏又躺了回去,叶泽霖自知没趣,便要出去,花扶疏随口一问,“你去何处?”
叶泽霖道:“去看二叔祖。”
花扶疏连忙起身,跟了上去,“我也去,看看他情况如何。”
欧阳二太爷被高老太太安排在一个叫青囊居的屋子,二人至时,却见青黛在观书。
见人走近,青黛放下书,起身见礼。
花扶疏一瞥,原来青黛看的是治疗疯症的案例,正闷着,只听叶泽霖道:“我来瞧瞧二叔祖,扶疏过来看看二叔祖的病情。”
青黛道:“二太爷病情稳定,情绪没有过激或许癫狂。”
叶泽霖也便放心了,花扶疏言要给欧阳二太爷看诊,青黛却道:“小娘子,老太太说二太爷往后由我看顾了,就不劳您费心了。”
花扶疏本还想给欧阳二太爷试一试另一套针法,看看能不能有起色,主人家要她不必多管闲事,那她便不管此事。
她面色微僵,随即笑道:“行,有事找别我,求我也不来。”
青黛见她口气如此之大,心有不甘,道:“娘子厉害,婢子佩服,可婢子得家主亲传,虽不及娘子,却也胜旁人许多,区区疯症不在话下,娘子若愿意,婢子愿与娘子讨教一二。”
花扶疏见她夸下海口,自信满满,便笑道:“那就不必了,青黛姑娘可是顶厉害的人物,我这微末功夫哪里比得上你。”
言罢,花扶疏便出去了。
听二叔祖安好,叶泽霖也出去了,青黛欲拦也拦不住,只跺了跺脚。
月色溶溶,庭下如积水空明,盖是连翘影也。
屋上的二人望着明月,花扶疏道:“明月缺了一角,还是很明亮,待夜色没他时,便是满天繁星,记得上回在屋檐上看月亮还是去岁在兰陵的时候,那日是既望,比十五的月亮还要圆还要大。”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嘛。”叶泽霖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