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言玺惶恐退开,捂着自己小屁股:“我、我都不要……”
梁霄若有所思,摸着下巴思忖:“看这样子估计是要找男人,那算了,我怕你弟弟找上门来打断我的腿。”
李苑噗嗤笑出声:“对,他弟弟真能干得出来。上回要不是影五给我挡着,他弟弟差点把我也给揍了,就因为我捏了一把言玺的脸,不怪我啊,这奶白奶白的谁不想捏。”
梁霄颇忌惮,松了捏在孔言玺脸蛋上的手。
孔言玺小心翼翼地道歉:“弟弟他……很好的,就是,脾气,不好……对不住……今日之事、千万、千万不要让弟弟知道……他会……”
孔家二少,有名的不好惹,世家之子见他都躲着走,能有这等瘟神殊荣的也就只有齐王世子李苑能与他比肩了。
李苑摇头,托起酒杯道:“无妨,那是个将来出人头地的人才,我们把他哥哥照顾好了,说不定以后还能沾光呢。”
这时节螃蟹正肥。
谈话间,几盘两巴掌大的火红肥蟹端上来,香气弥漫。
不加盐醋,五味俱全,壳如盘大,紫螯巨如拳。掀开鲜红蟹壳,其中膏脂满溢,如玉脂珀屑晶莹剔透。
蟹酿橙,香枨圆,饭以新余杭白,漱以兰雪茶。梁三公子品味高雅精致,样样都足见用心。
几位小美婢翘着葱指给几位公子剥蟹壳,殷勤地喂进嘴里。
李苑让小厮把从影五那儿掳来的三坛子白梅酿雪端上来,桌上几人畅谈风月,好不自在。
不知道谁引了个话头到岭南王世子身上,李苑叹道:“李沫那小子,现在混得太好了。”
梁霄赞同,与李苑杯沿相碰,“他自诩箭术天下第一,傲气凌人不可一世,当年南越栾丘战乱,李沫在楚威将军麾下,本是去历练一番,却没想到他请缨出战,这位可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于千军万马之中射穿敌将左眼,屠佛六箭,惊艳三军。那是天纵奇才。”
李苑倚窗托觞啜饮,长发自肩而落,他凤目微眯,托杯笑道:“论箭术,岭南王世子李沫,堪称天下第二。”
梁霄不解:“他的箭术若是天下第二,谁敢称天下第一啊。
李苑不置可否,唇角微扬:“井底之蛙,不可语天下也。”他仰头干了一杯,望着窗外,眼神宁静。
酒过三巡,梁霄有些醉意,借着解手出来吹吹江上风。倚在二层的木梯间休息。
梁三公子在家最小,排行末数,他大哥二哥混迹江湖,在东陵那边做地下生意,手下杀手众多,却从不让梁霄沾染这些腌臜事,早跟他放过话,好好在家读书,将来入官道,免得像他们一般有财有势,却仍见不得光。
昨日不过是孔言玺那个小娘们受了欺负,若被拖走羞辱的是梁霄,他那大哥二哥非血洗了盈月坊青楼不可。
俗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梁三公子耳濡目染,也免不了沾上他大哥二哥的恶劣脾气,更别说还有位嚣张跋扈的大世子,跟咸菜缸似的从小到大腌着他。
不经意间低了个头,便看见底下两个少年在席间喝茶。这俩影卫他都认识,一个是闹腾小鬼影五,另一个是李苑的新宠,永远一脸冷淡的影七。
梁霄哼笑了一声,朝旁边几位小美婢们勾了勾手。
小美婢们听话地聚过来,听少爷吩咐。
梁霄说:“你们,去伺候底下那位,看见了没,就那个,冷冷的,穿黑衣的,半束着发的小公子。”
婢女娇声问:“少爷,那是谁家的公子呀,好冷峻呀,奴婢们怕是伺候不舒服呢。”
梁霄扬了扬嘴角:“那就去抱两下,亲两下,喂个酒总会吧?”
“是,少爷放心。”
梁霄整了整衣裳,回了雅间,李苑也有些醉了,倚在窗边吹风,孔言玺捧着一块芋泥酥小口小口地吃。
梁霄叫了声李苑:“逸闲,过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