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白驹过隙,忽然而已。转眼又过了几日,这一傍晚,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下来,想着前几日的那一幕,脑中此刻就像打开了闸门的水流一般,封尘的记忆又再次涌现而出,这一刻,我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伤感。或许女孩子家本来就是有种多愁善感的情绪吧!我盯着桌前摆放着的苹果,下意识地戳了一下,同时也是在为枯燥无味的等待打发着时间。或许在不知不觉中经历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便对生活有了不同的见解。有时候,在奔忙的生活中平静地往前走,时而多时而少的都对生活有了进一步的明悟。生命也正是如此,我们不能去改变什么,却只能去顺从它的来之不易。
看来等待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也不知胡爷爷几时能回到家,因为上次那事,这几天胡爷爷都是忙里忙外的,就连想见上他一面都觉得艰苦卓绝。不知不觉中,我双眼有了些困意,脑袋也不听使唤地昏昏欲睡,看来我还真不是能坐住定定不动的人,这不,稍微的端坐不久,脑袋就有些发昏的想睡去,仔细一瞧,我这一副憔悴没睡醒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多久没睡过觉似的,让人看着多疲惫不堪。直到,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的脚步声,原先有些发昏的脑袋,这才悠悠转醒有了精神,我揉了揉慵懒的眼睛,挠挠乱乱的头发,伸个懒腰,打个呵欠,赶忙地打开房门,却见两人行色匆匆地走进了屋里。其中一人稍稍平复一下急促的呼吸,他拉过一把木凳,静静地坐在了桌子边,顿时呆在了远处,注视着站在门边的我。另一人则是迫不及待地端着茶杯大口大口的喝个痛快,那模样就像是迷失在沙漠里的人第一眼发现了一片绿洲,而尽情地享受着来之不易的生命源泉。
我的目光在白冷面的脸上打了个转,也拉过一把木凳坐着,旁边端着茶杯的胡爷爷此时也恢复过来,轻轻放下茶杯,眼角露出了几分的笑意,道,“小清,一个人在家怕不怕?”他笑眯眯地看着我,眼眸中似乎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朝他望去,笑着答道:“作业都完成差不多了,还有,白冷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我不知道。”我故意横眉竖眼地转头看着旁边的人,只见他只是点了点头,轻轻地答应了一声,似乎不愿意再多作一番解释,而后,又继续地持续着他刚才的姿势,表情始终没有变,一如既往地陷入他自己的世界中。
仔细的看着眼前的人,他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看,静静地坐在那儿,偶尔呼吸起伏还可看到他肉肉的脸上微微地颤动着,每当这个时候,我都情不自禁地望着他,虽然那些颤动只是稍纵即逝的瞬间,可不知为何,我总是看不厌他脸上的每一个动作表情,或大或小的情绪变化,在我看来,似乎也很有意思。他似乎早已习惯我的注视,依然在沉思着,只是嘴角上有那么稍微的向上扬起,虽然只是风驰电掣的刹那。
片刻后,胡爷爷缓过神来,又开始他长篇大幅度的唠叨中,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似乎完全不考虑我们听不听得进去,只是一个劲地表达着他的思想,可,无论他说什么,两个小脑袋都只是点点头,他再怎么的闹腾,也只是闹腾一会儿,然而他的话就像抽不完的蚕丝,越说越多。简直像是开了闸门的水一般急涌而出,有一种关也关不住的趋势。就在我恍惚听着他说话当中,不知不觉时间已过了一大半。我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脑袋再一次的回到昏昏沉沉的状态。然而,在我旁边的另一人,他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就这样继续地静坐着,脸上不曾有任何的变化,静静地看着门后的一处,他那双微的眼眸,似有闪出一丝不可思议的光芒。我一怔,忍不住抬眼多看了看他,目光尽是集中在他眉目之间,一时间旁边老人的叨叨声似乎渐渐淡了下去。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一件事,脸上慢慢浮现出了一丝的担忧。
“对了,师傅,这次的事件你怎么看?”他向老人看去,只是他脸上尽是担忧,眉目间也多了些苍凉。
老人缓缓收住了声音,猛然地抬起下巴,连晃几下后,眼中尽是露出复杂的心思,一时间,陷入了一片沉静之中。老人始终不开口,担忧的表情却是再也掩饰不住的呈现出来,他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之后,才跳出一些或急或慢的答复:“不好说,很诡异。我处理过那么多冤死之人,这次倒是没了主意。”一听这话,我顿时有了精神,满脸期待他们对话的延续。
虽然不知事情的原委,有些莫名其妙,可我知道他们说的正是前几天的凶杀案。不过,在那之后,又是陷入到一片沉默之中,他们谁都不说话了。我听的是意犹未尽,却又奈何此时不敢多问他们一句,怕又被胡爷爷捉着说教去。看着他们一言不语的,似乎急的人是我。这气氛也太沉闷了吧!我揉了揉鼻子,一直盯着没有回答的白冷面,似乎他又不想多问下去,又一如既往地望着前方发呆。我向他翻了个白眼,又看了看旁边的老人,只见他神情凝重,脸色微微低沉,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我心里隐隐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很少见到他们会有如此担忧的表情。
我有些郁闷地把玩着茶壶边缘,看看桌子上浅浅的裂痕,大小不一,嘟起了小嘴,睁大双眼左右的瞧看一番,最后感觉太沉闷了,直接趴在桌子上数着手指头。
胡爷爷则是熟练地点燃他的水烟筒,毫不客气地吸了起来,顿时屋里烟雾缭绕,随着那些烟圈旋转缓缓上升着,老人表情重归到安详而满足状态。吸完了一口之后,他这才缓缓又道出一句,“今天那男的死状和前几天的死状一样,都是被折磨致死,身上还被刻着字,不过这次刻的是“火”字,我有点想不明白。”
话一说完,我就怔了一下,原来他们不是在说前几天的事,而是今天又发生的惨案!我心里一惊,难道又出现了类似的惨案了?可是,谁又那么变态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人致死呢?只感到白冷面的身子微微一颤,接着又恢复自如,他咬了咬牙,有些气愤地说,“嗯,差不多了。”接着,他又补上了一句,“我感觉这事还会持续的发展下去,目前我们对暗中的行凶之人毫无办法,我隐隐感觉到或许杀他们的根本不是人类。”话语间平添了一份强悍的愤怒呵斥。
这话刚落下,我身子惊讶地一震,眼神有意无意地向他瞄了一眼。而旁边的老人则是有些迟疑,但过了片刻,终于还是点了点头,算是承认对方的说法。最后叹了口气,说:“看来这平静的日子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