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听了名姓,再看形象,心知必然“白毛虎”、“独眼虎”两个,抱拳道:“在下武植,应小李先生邀约,前来赴宴,二位将军若有章程,但请明言。”
那两个笑一笑,往身后一指:“我这里却简单,从此谷过去便是。”
杜壆探头望望,谷中一马平川,笑道:“多承你二位情,却没古怪文章。”
马犟道:“那也未必!”
当即高喝道:“点火!”
顿时山谷两侧山崖上,亮起熊熊火光,大约四五十处篝火,顺着山崖边缘点起,杜壆抬头一看,顿时色变,骂道:“这不是欺人太甚!”
曹操看去,也自倒抽口冷气,只见火光照耀处,一颗颗数百斤大石,在悬崖边沿晃晃悠悠,后面显然有人在发力推动。
这大石,却比那刀门更是骇人十倍,那些刀好歹掌握在人手里,真个劈杀下来,也非全无还手之力。这石头后面的人,却看不见前面情形,就算无心害人,万一用力稍大,这般大石头滚落下来,何等威势?便是西楚霸王复生,也吃他砸死了。
曹操笑道:“贵军入伏牛山时日不多,竟然摆成这般阵势,可见不凡。这等精兵强将,若是错过,天也不容我,诸位兄弟在此稍待,容武某过之。”
他这是怕出意外,准备独自冒险了。
杜壆听了大急:“武兄,把我老杜看作何等人?既然同来,岂有落后之理!”当下催马便要先走,曹操一夹马腹,抢在前面走路,口中笑道:“是为兄失言了,既然如此,大家同来同往!”
后面萧嘉穗紧随入谷,高声道:“痛快,痛快,若是未随武兄麾下,萧某如何能历这般奇景?这正是——青山两壁势巍巍……”
许贯忠长笑接口道:“石卵千钧动欲飞。”
曹操在前面笑道:“贤弟们好雅兴,哈哈——惆怅只恨知己少!杜兄弟,你不是念过几年私塾么?”
杜壆望着头上晃悠悠的巨石,怪叫道:“念了三年私塾,打跑六位先生,识字还识几个,若要我作诗,那真是、真是……咦?我得了也,听我此句——莫把老子砸成灰。”
几人齐声大笑,曹操笑道:“好句好句,直抒胸臆,待有机会,必要介绍位诗友给你。”
“哈哈,好一个青山两壁势巍巍,石卵千钧动欲飞,惆怅只恨知己少,小可不才,倒愿接上一句,相逢愿共英雄归。”
话音落出,山谷尽头,转出一大片火把灯笼,为首一个青年秀士,笑意盈盈,正是荆南纪山军首领,“夺命书生”李怀,旁边一个红脸黄须大将,便是纪山五虎中最奢遮的一个狠人,“赤面虎”袁朗。
李怀深施一礼,高声对麾下五虎道:“尔等欲观武公之胆色也,今却如何?”
那二滕、二马四个下马,走到袁朗身前,齐齐抱拳:“始信‘武孟德’之名,丝毫不虚。”
袁朗又道:“以我观之,便是当年真曹操,亦无有老兄这般胆气!”
曹操本来喜悦的神色微微一抽,干声道:“阁下不知,曹孟德……亦有非凡胆气也,当初独自去杀国贼董卓,实非常人所能为也……”
袁朗嗤之以鼻道:“兄台是说董卓转个身就吓得忙忙跪下献刀,然后一马直跑到天边那回么?”
曹操一滞,饶是他这般才思敏捷之人,也不由一时失语,好在杜壆忽然闹了起来:“李怀,你这个酸生,便会弄诸般花巧,旁的事倒也容你,只是老爷好难得同人做首诗,你怎地也要抢了去?”
李怀双眼一翻,不予理会,袁朗喝道:“大家以往都是同僚,你这厮出乖献丑,却把我等也拉低了身份。呵呵,什么‘莫把老子砸成灰’?你那也叫诗?”
杜壆怒道:“你觉得容易,你做个来。”
马犟冷冷接道:“砸你便是粪一堆。”
马劲哈哈一笑:“埋点土再立个碑。”
滕戣打个呵欠:“碑上再刻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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