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少爷,你这是起来爱才之心了。”老仆笑呵呵的看着自家从小看到大的少爷,这世上没人比自己更了解他了。
“就你聪明,这个李三郎身家清白,一介平民竟敢向官府举报盐匪,这是忠;提拔进了咱们体系竟然瞬间就做到了缉查的位置,这是智;这次大仗你也看到了,此人竟敢在哗变中聚拢兵卒更是以千余破万人,这就是勇;最后虽然胆大妄为贩卖武备,不过看他不为私心,而是怜悯从贼的贱民和伤亡的将士,虽然有些妇人之仁,不过也算的上仁;此等英才老夫岂能放过。”
左长风对李三郎的影像非常好,其实在看到那小子浑身是伤的跪在地上时全身外漏的那种悲凉,就已经消去了他一半的杀意。接下来他那种只说过错不过功劳的态度更是博得了他的好感,再加上他对昨夜自己盐丁惊慌奔跑的愤怒,急需一个强人帮自己整顿盐丁,导致他慢慢就散去了杀意起了爱才之心。
“那少爷准备给他安排一个什么位置?”老仆指挥下人把金银收起来,询问陷入沉思的自家少爷。
“你看给他放在盐兵校尉这个位置上怎么样?”左长风犹豫再三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少爷,以昨日的战斗上报朝廷,你想恢复这个位置虽然还有些忌讳倒也不是不行,可是这个位置让他一个刚进不久的后生坐不太好吧?其他几位巡检会不会有怨气?”老仆有些惊讶自家少爷的安排。
盐兵校尉是朝廷给各路巡检司的最大权利,不过各路的巡检司为了避讳朝廷忌惮除了在丹阳、会稽、朱提三处民风彪悍的地方有盐兵校编制,全国其他三十一个巡检司都没有组建。要知道校尉虽然是武官,可是已经算的上是步入了中级武官的层次,其地位仅次于各将军之下,整个淮州郡只比郡守以及在座的左巡检司低一阶。
盐兵校尉掌兵编制不得超过两万,校尉官职正六品,秩比一千石,麾下可分制四个军侯。
“我要这群就会吃拿卡要的蠢蛋坐上去有什么用,我这次准备组建盐兵校尉人数约在万余,军侯我留一个名额给他自行安排。给牛家一个,也算是对得起牛耿为我断了一臂,老吴,忠孝年纪也不小了,让他也领一个,剩下的给侄儿承宣那小子,也省的他天天来烦我。”左长风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案上勾勒着自己想象中的盐兵校尉。
“少爷,忠孝那兔崽子何德何能能做的了军司马?”老仆听到自己的儿子的事情,虽然一生历经大大小小的场面无数,可不由得还是有些激动不能自已。
“老吴,你知道我从来都没把你看成是下人,我膝下又无子一直把忠孝当做儿子一样看待,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左长风笑着安抚着眼前这个跟随了自己快三十年的仆人,这个仆人其实可以说得上是自己半个父亲。
“老仆替忠孝谢过少爷。”
老仆匍匐在地上给自家少爷行了一礼,其实军司马的官职到也不能让他这个心思城府颇深的人这么激动,只是他虽然在别人眼里是巡检司左长风最亲信的人,可是他依旧摆脱不了家奴的身份。在豪门世家里当家奴或者是很多平民百姓求之不得的事情,可是不能走科举进仕途就断了他这一脉一辈子的前途。
他这辈子给左家做了快一辈子的奴仆了,钱和人情也积攒下来不少,他现在最想的就是儿孙能够躬耕农读,有一天可以光耀他们吴家的门楣。老年得子的孩子既然被少爷提拔当了军司马,那就是算有了官身脱离了奴籍,剩下是福是祸就得看儿孙自己的了。
李三郎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自家的驻地,原本的上千人已经偷偷的四散各自回归自家的驻地,留在原地的加上自己收编的人马都不到500人。我到也不在意毕竟他们本来就不是“自己人”,吩咐一个盐丁去喊军中的郎中,我在身上弄伤口的时候唯恐不够真实,下手实在是没轻没重的,现在疼得我是吃牙咧嘴的。
不过戏演的不错,再加上银子分量也重,这次算是躲过一劫了,不赏不罚其实已经是管方面默许我吃掉那批银子了,人家才不会真的相信倒卖的武备才换了这点钱。再加上现在单意远的大军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马上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攻破他的老巢,这老贼几十年来积攒起来的财富才是大头,所有自己这点钱人家其实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李三郎,给老子滚出来?”
一个独臂汉子领着十几骑兵横冲直撞的从外面冲了进来,四周的官军都畏惧的躲避开这队凶焰昭彰的同伴,本来在军队里骑兵的待遇就要比步兵高很多,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敢上前阻拦。独臂汉子冷眼看着四周露出畏惧尽可能躲避自己的盐丁,心里就忍不住冷哼一声,就凭这些软脚虾也敢自称打败了单意远本阵。
“李三郎,你这个投敌的孬种敢不敢站在你牛爷爷面前让你牛爷爷好好看看?”
失去了右臂的牛耿领着亲卫前来寻仇其实也是凑巧,刚才被派出去寻找郎中的盐丁好死不死的走到了古县官兵驻扎的地方,人家郎中正在给牛耿换伤药呢,好死不死的还被人传了进去说是广平县的李缉查深受重伤要请郎中前去疗伤。本来还疼的死去活来的牛耿一听说自己的仇人回来了,整个人立刻腰也不酸了,胳膊也不疼了,领着一群小弟就押着倒霉的盐丁带着郎中前来寻仇了。
带上郎中还是担心等下自己砍了李三郎的胳膊,他流血太多不治身亡对自己也不利。
“谁没事来我这里大喊大叫啊,左右还不给我打出去!”
李三郎正趴在床榻上哀嚎着,这次是真的哀嚎,等了好久郎中都没有找回来正在气头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对我吆五喝六的。现在大营里左长风都不打算治我的罪了,其他人我可没有一个杵的,吩咐还守在我身旁已经算的上自己亲信的县兵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