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妮娜一下子从刚在的甜蜜中清醒了过来,她伏在孙映寒胸前的手渐渐地蜷缩成一个拳头,指甲陷在了肉里沁出了微微地血丝她也不曾留意:苏向晚!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坠下悬崖跌不死你,鞭子抽不死你,甚至连炸火车都没把你炸死!你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的命硬还是我杜妮娜的命硬!
这时候孙德福跌跌撞撞地边跑边嚷道:“少帅!少帅!不好了!不好了!”
杜妮娜赶紧走了出了没好气地呵斥道:“孙大哥,你瞎嚷嚷什么!真是越老越没有规矩了!”
孙德福一看杜妮娜,也没时间在意她不礼貌的态度惊慌失措地说道:“杜小姐,少帅呢?出事了出事了!”
杜妮娜看了屋里一眼道:“有什么事和我说,少帅正在睡觉!”
孙德福道:“老爷病危,要见少帅最后一面!怕是再晚了就见不到了!”
“你说什么?老督军病危?”杜妮娜吃了一惊。
“是啊,快!快叫醒少帅!”孙德福催促道。
“哦!”杜妮娜这才慌忙转过身去喊孙映寒。孙映寒一听父亲病危,一下子酒醒了大半,他跌跌撞撞地向老督军的府宅奔去。
竹林掩映中,一座气派的庭院林立眼前。这栋房子孙映寒已经是六年没有跨进来了,他抬头看了看还是鼓起勇气敲了门。
老管家意见孙映寒赶紧说道:“二少爷,你终于来了!快,老爷在等着你呢!”
孙映寒失魂般的跟着往里跑。老督军的房间外乌泱泱地跪着一群姨太太抽泣声一片。看到孙映寒微微向她们鞠了一个腰赶紧向室内走去。
老督军脸色苍白,瘦骨嶙峋,微微闭着眼睛,早没有了往日地威严,俨然只是一位垂暮的老人!孙映寒颤抖着握住父亲的手,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心底暗暗自责这些年光顾着和父亲怄气,错过了照顾父亲的时光。他颤抖着嘴唇轻轻地喊道:“爸!爸爸!不孝子映寒来看您了!”说着已经是泣不成声。
老督军艰难地睁开失神的双眼,慢慢地他终于看清楚了孙映寒的脸,眼神竟然渐渐有了光泽,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触摸孙映寒的脸:“儿。。。。。。子,你。。。。。。终于来看爸爸了!”
“都是儿子不好!都是儿子不孝不知道父亲病的那么重!都是儿子不好!”孙映寒哭着自责道。
“这些年。。。。。。爸爸知道错怪。。。。。。你了!你那不争气的。。。。。哥哥不。。。。。。不是你杀的。。。。。。你的母亲去世前留了。。。。。。留了一封信,可惜我看到的太迟了。。。。。。太迟了。。。。。。孩子。。。。。。爸爸让你受委屈了!”老督军看着儿子老泪纵横。
“爸爸,过去的事情咱们不提了好吗?您快点好起来,儿子一定好好侍奉您!我给你找西医,找最好的西医一定可以治好您的病!”孙映寒哭着说道。
“太迟了!”老督军艰难地摇了摇头:“没用了,替我照顾好你的妹妹和姨娘们。。。。。。守好皖江城这片一阵家业。。。。。。”老督军说着就是剧烈的咳嗽。
孙映寒赶紧把父亲扶在自己的怀里,用手轻轻地在他胸前向下推,过了好一会老督军才缓过劲,艰难地冲一直在床前侍奉的老仆人挥了挥手,那老仆人立刻明白了,他拿出钥匙打来一个匣子取出了一枚印章递了过来。老督军郑重地交在了孙映寒的手中道:“儿子。。。。。。爸爸把整个皖江城都托付给你了。。。。。。一定要想。。。。。。想办法让皖江城。。。。。。。的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老督军拼尽了最后一口气说完了这句话头一歪便放心地驾鹤西游去了!
孙映寒抱着怀里的父亲悲痛欲绝地嚎啕大哭:“爸爸。。。。。。。爸爸!”
恰在此时,刘少卿挽着孙晴柔一路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她听见哥哥悲痛欲绝地哭声身子一软跌在了刘少卿的怀里,她看着病榻上父亲遗体忍不住泪如雨下!门外更是哭声一片。整个老督军府都沉浸在一片悲伤之中。
一个乌鸦从房檐上咕呱一声叫着向暮色中飞去,一个下人站在门口高叫了:“老督军殡天了!”
接下来的日子孙映寒形容憔悴,一直在老督军的棺椁前守灵,寸步不离。前来吊唁的宾客一拨又一拨,送来的花圈早就摆满了灵堂院子。
刘少卿轻轻地走过来,附在孙映寒的耳畔耳语道:“山口佳木带人前来吊唁,人已经到了门口,你看。。。。。。”
孙映寒想都没想一口回绝道:“回绝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