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可是我身无寸缕……”姜林努力地抬了抬头,对男子说道。
“在医者面前,病人都一样。不论男女,不论老幼,不论贫富,不论贵贱,不论是衣着华丽还是身无寸缕,总之在医者眼中,你就是一个普通的病人。再说医者,什么没见过,请客人按我说的做,否则我莫礼红……”男子的声音也越来越高。
“魔礼红?你是不是还有兄弟叫魔礼青,魔礼海,魔礼寿?”姜林没好气地将身上撑起来,慢慢地转过身,嘴中幽幽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年轻男子、狗主人和老头顿时惊呼道。
“啊,难道真有这三人?”姜林刚正面朝上,被三人的惊呼声所吸引,全然不顾自己此时真的是一丝不挂的局面。
“呃……”当姜林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时,赶忙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要处,可是已经晚了一步,屋内的几人早已经看了个清楚。
几人见姜林右腿小腿间的淤青严重,也顾不上追问姜林是怎么知道其他几个人名的,老头示意莫礼红尽快先给姜林疗伤,莫礼红蹲下身子,从腰间取出一个木棒递给姜林说道:“咬住吧。”
姜林微微一思索,接过木棒咬在嘴中,朝莫礼红点点头。莫礼红见姜林做好准备,便伸出一双纤细的手开始从姜林的膝盖和脚踝处着手,慢慢地朝着中间淤青的部位靠近,随着莫礼红手越发地靠近伤处,姜林嘴中“呜呜呜”的声音越发地低沉,到最后犹如一匹公狼一般伸直了脖子,头向着上空发出了极其凄惨的一声嚎叫。
“师父,客人的伤我已经检视完了,万幸的是骨头没有问题,但是覆在骨头上的肉体遭受了严重的挤压,伤得不轻。并且伤处淤血严重,如果不尽快救治,恐怕日后这条腿……”莫礼红转身朝老人汇报道,姜林已经因为剧烈的疼痛晕厥过去。
“嗯。你去备药吧,内服之药和外敷之药都备一些来,看着用了药就早点休息吧。为师今日也累了,明日再和这三位神秘的客人做个论断。”老人起身,莫礼红向后退了一步,微微弯下腰恭送师父。狗主人则上前轻轻地搀扶了老人一把,与老人出了茅屋。马六和民二人关心姜林的情形,这一切并未留意。
待莫礼红配好药,民帮着熬好了汤药,喂一直晕厥的姜林服下,又与马六二人在姜林腿间的淤青位置涂抹了不知名的药物,又给姜林的额头的伤口敷了创伤药之后,劳累了一天的二人也靠着墙角和衣而眠,这一夜很快便过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马六打来温水,给姜林收拾了一番。莫礼红开的药效果然了得,腿上的痛感虽然还有,但是像昨日那种微微一动便会剧烈疼痛的情形倒是真的有所改善。加之姜林醒来后,马六和民向其讲述了昨夜莫礼红对其诊断的结论,听闻没伤到骨头,这心情自然是好了许多。所以见老人与莫礼红二人进得屋来之时,赶忙伸起大拇指疯狂地夸赞起二人的医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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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看了看姜林三人,径自走到石桌旁,老人坐在石凳之上,莫礼红则顺势站在了老人的身后。
“小友,难道你不想对我老头子说些什么吗?”老头望了姜林三人一眼,对着姜林开门见山地说道。
昨晚自姜林从声音听出老人便是白天在道边抓自己一把的人之后,便知道老人已经识破了自己白天拙劣的表演,这心中一直如同悬着的剑一般,现在老头终于开口问了出来,姜林一时真不知道该回答才好。
“要说实话。我师父常年云游四方,什么样的人没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没经历过,他可不是那么好欺骗之人,你最好说实话。”边上的莫礼红斜着眼看了看姜林,眼睛望着屋门,眼神空灵,轻飘飘地说道。
“呃……”姜林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权衡着各种可能性,想找个充分的借口将眼前的局面糊弄过去。
“我可实话告诉你,你这腿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是肉却损伤严重,淤血堵塞了经络,昨夜的救助只是暂时保住了你的性命而已,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可不会再为你这来路不明之人疗伤,便是我师父也不能强迫我。到时候你的这条腿若是保不住,不要怪我……”莫礼红不待姜林开口,又开口警示道。
姜林的目光转向老头,只见老头子看了看姜林,竟然撇了撇嘴,耸了耸肩做了一个非常遗憾的动作。姜林一时还以为老头也是穿越而来的。
“师父,他不肯说,那便不要再勉强徒儿了。”莫礼红朝老人行了一礼,便要朝茅屋外走去。
“哎呀,徒儿莫急,待为师与他说上一说。你,还有那个哑巴,你俩去外面等着。”老人指了指民和马六,朗声吩咐道,俨然已经看出了姜林是这三人的领头的。
二人看了看姜林,又看了看老人,只见老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二人只得悻悻地朝屋外走去。
“昨日我在道边便发现了你是装作受伤的样子,你全身上下除了头上的伤是轻微的碰伤之外,其他地方完好无损,你竟然装作一个濒死的伤者,全身涂满牲畜的血。你如此做派,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若上报了官府,酷刑之下你的身份也无从隐瞒,到时候恐怕死得更惨。但若是你说了实话,或许我老头子动了恻隐之心,帮你隐瞒一二……”老人对姜林说完,姜林低着头继续沉思着。
老人见姜林仍然不为所动,起身负手而立:“我昨日若没听错的话,听你说你们晋阳镇……去岁老头子在朝歌城听闻商王受将爱女下嫁给了北部一名为晋阳镇的部落首领,且将那里封为唐方,可有此事?”
姜林听到“晋阳镇”时,已经抬起了头看着老人的后背,手摸了摸压在屁股底下的军刀,试了试自己右腿的伤,还是无法使劲。但听完老人所说,只好放弃了此前的念头。
以老人自己的描述,姜林深知此人绝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这年头,能云游四方且有非同常人一般见识的,决不会就这么轻描淡写地便将自己的底细抖露出来。昨天三人露出的破绽以及言语上的漏洞,老人隐忍到现在,恐怕已经留了后手做足了准备。别说自己此时右腿无法发力,即便是身体没有异常将老人以及莫礼红灭口,恐怕外面也已经布置好了天罗地网。退一步讲,民与马六两人出得茅屋已经有了一会功夫,两人是死是活,是不是已经受到挟制,姜林心中已经没了底。
无法占据主动权的局面真的让人很懊恼,一向喜欢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姜林此时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不错,老丈说的不错,我就是商王受的女婿,唐方首领姜林,此次前来虞国是为了救出被虞华囚禁的两位兄长,小虞国首领虞饕和胥国首领胥郊。老丈现在可以以我为质,去虞丹那里领取重赏了。只希望老丈放了屋外的两位随从,让他们得以活命,小子我便感激不尽。”既然身份被人拆穿,姜林也就不再隐瞒。此次前来南边本就充满了各种危险,心中早就做好了各种打算。不过算来算去,自己受伤这件事却是一直没做有预案,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过于强横再受到一些非人的折磨不是姜林的作风。保得自己一条命在,保证民与马六脱险,骗取老人与莫礼红将自己的腿治好,后面寻找机会或许还能逃出生天。
“你真的来自北方?”老人猛然转过身来,仔细端详起姜林问道。
“呃……老丈难道不知道晋阳镇、唐方所处何地?”姜林疑惑地问道。
“我知道,我知道。老头子只是有点……好!好!好!”老人又仔细端详了一番奖励的容貌,拈着下巴的胡须露出得意的笑,连道了三声好,对莫礼红吩咐道:“徒儿,自今日起要为这位小友好生地疗伤,不得有误。你先给他换药,换完来为师的屋内,为师有话说。”
“是,徒儿遵命。”莫礼红朝老人微微行了礼,老人便转身径自朝屋外走去。整个过程,姜林都晕乎乎地不知道老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听老人吩咐莫礼红好好的给自己疗伤,想必暂时是没有危险的。后面情形怎么样,只能见机行事,目前最关键的肯定是自己的腿要赶紧好起来。
老人出屋不久,民和马六二人便端着药罐和一陶盆温水走了进来。莫礼红接过药罐筛好了药汤,马六赶忙端给姜林,姜林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之后莫礼红吩咐二人将敷在腿上的药渣清洗干净,整个过程疼得姜林欲生欲死,之后又如同昨日那般检查了一番伤口,又敷了药。整个过程下来让姜林又死去活来了一遍,不过痛感较昨日确实有所改善,至少没有再痛得晕厥过去。一切完毕后,莫礼红又对三人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后,便只身来到老人的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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