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心疼的厉害,心里酸酸的,凉凉的,捂了下嘴,然后慢慢地坐在她身边,我看到她的手放在旁边,想去握住,可是又怕把她惊醒,于是就那样望着她。
我不知道发了多久的愣,我想了很多,不知什么时候,眼泪竟然流了下来,又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一个声音,喃喃地说:“你怎么哭了?”
神父走后,我傻傻地看着眉姐,她也不知道说什么,眼里充满了凄苦。
难道这次的决定,她会后悔吗?女人是最容易后悔的动物,容易反复无常,这个说法,她也无法摆脱是吧,不过,我是希望她可以后悔的,至少知道原来里面并不是我们凡人可以安下心来的,眉姐不可能摆脱了这个尘世。
我慢慢走到她跟前一笑说:“怎么了吗?害怕神父会生气了吗?”,我坐到床边,不看她,背对着她望着窗外。
看着远处的风景,想着一些男人面对女人而无力的事,我感觉自己很孤独,和无望,一个男人的内心会如此的空虚,如此的寂寞,在远处的风景里,我的心想到了我们以外,站在外面,看着我和她所组成的画面,里面尽是两个人无尽的哀伤。
她摇了摇头说:“没事的,他人很好。”,她说的很随意,也很自信,这让我有些嫉妒,男人跟女人多么奇怪,两个人越亲密,女人越不会直白地说自己的男人多好,因为两个人太熟悉了,会发现彼此身上的缺点,会发现很多毛病,也会发现男人的野心还有那方面的事情。所以和自己太亲密的女人不会说自己的男人是好人,而只会说别的人,或朋友是好人了。
当然自己爱的人就算缺点暴露在自己面前,就算再如何,那都不重要,爱有时候是跟这些没有关系的,不是好与坏就会去爱的,而是除了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我冷冷一笑说:“好吗?我怎么没感觉,你进来后是不是感觉我这个人有很多罪恶的事,他说我有罪,你说我有吗?”,我转头问她,皱着眉头,带着点无奈的笑,这很让人费解,神父说我有罪,可我有什么罪,我做人不够真诚吗?我做人对不起别人吗?”
她似乎能明白我心里的意思,也知道我想问她的到底是什么,她望着我,足足有一分钟,然后摇了摇头说:“不会的,我不认为你有,如果上帝说你有,我会用下辈子告诉他,请他理解,你没有罪。”,从她这句话里,我感觉到了无比的亲切,她这样说是关心我,疼爱我,她说用她下半生为我祈祷,这爱再次让我沉醉。
我望着她,摸了下她的脸说:“傻瓜,不用的,我不是基督教,我不在乎这些,我有没有罪,我做人怎么样,我心里明白,如果我真的做错了什么,一直违背了道德什么的东西,那也是中国式的道德,在外国这并不算什么。”
眉姐点了点头。
我对她很洒脱地一笑说:“好点了吗?”,我看了看点滴,快完了,我说:“还有水吗?”
她鬼笑了下说:“恩,好多了,跟你说啊,早上我之所以哭,是被烧折腾的,太难受了,还打了一针,把我疼的,哎!”,这个傻瓜,竟然这样,我微微一笑,护士修女进来给她起针,那个修女朝我望了望,然后跟眉姐说:“依德神父让你不要乱跑,等病情完全好后再回去,我一会给你拿几本书,你就在这休息吧!”
眉姐微笑着点了点头。
修女走后,我用手试了试她的额头,她问我:“还烫吗?我感觉出了一身汗。”我说:“不烫了,烧是退了,你怎么不会照顾自己啊?”
“跟这个没关系,我挺会照顾自己的,就是你,你看看你,这些天都瘦了。”,她这样说。
我被她说的还有点不好意思,我摸了摸脸说:“有瘦吗?我感觉我还胖了呢!”
“你从来都没胖过,还是以前的样子。”,她说的我很感动。
她进来后有一点改变很大,似乎单纯了很多,成熟与单纯加到了一起。
我呵呵一笑,“过了这么久,似乎都不太习惯你这些话了,是疼我吗?”我望了望她。
她点了点头说:“恩,是的,我疼爱,祝福所有爱过我的人,给过我爱的人。”
我又是一笑说:“又是上帝告诉你的吧?”
她也笑了。
就在这个时候,妮儿给我打电话了,是用家里的电话打来的,我开始以为是陈露,眉姐也以为是,她有点慌张地说:“快接,别说在我这。”,然后就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