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她死了
上去床后才发现,一个床根本睡不下两个人,挤得很。我刚想说要不林姗姗还是回去自己的床位睡,林姗姗就又开始哭了,边哭边说:“我的床位有好多关于那个人的东西。我一看到就睡不着。”
最后我只能抱着枕头向林姗姗的床位走去。无奈又不解。但实在是夜深了,再折腾下去连觉也不能睡了。于是我也没有说什么,倒头就睡,幸好我不认床。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好像有一会儿突然就冷了许多。就在我迷迷糊糊将要转醒的时候,像是有一条细微的光划过,我听到了一声轻微的裂碎的声音。
突然感觉那股寒意又消失了,所以又不冷了的我睡意昏沉。
正当我马上就睡着的时候,却被林姗姗推醒了。
“又怎么啦?”我有些不耐烦,也是,任是谁三番五次被打扰了睡眠都会不高兴,更何况有起床气的我。
“你的床我睡不惯,还是换回来吧。”
“明天再换好不好,我好困,想睡觉。”
“不好,哎呀我们换回来吧。”林姗姗说完,看我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便就又去推搡我。
我被推得也有些清醒了,不情不愿说了声好吧,然后下了床,顺便跑去上了个厕所。回来拿枕头的时候,林姗姗已经迅速地跑到床上去了,自己的枕头已经被扔到自己床上了。
我心有不满,却又抵不住困意,只能爬上自己的床,等睡饱了再说。快要睡着的时候好像感觉到脖子脸上总是有什么东西在动,我以为动的东西是蚊子,也就没去管它,只专注地睡,可是突然想到,现在这个季节也不会有蚊子吧,那是什么东西。
醒的时候刚睁开眼是被吓到的。我看着被绳子系在床上,垂在我头上披散着长发脸色惨白的贞子小偶,一时被吓得有些懵。等我回过神来,怒气填胸,目眦欲裂。一把掀开薄被准备找林姗姗算账。
真的是,叔能忍婶不能忍,难不成是我害的她伤心的吗?明明就是她自己自作多情,别人才来利用她的,都是成年人了,还真幼稚。
我下床去她的床上,结果,一声更加大声的惊叫由我嘴里蹦了出来。
林姗姗死了。死在自己床上,面部青紫,失去了以往的甜美气息,变得可怖。
我有些愣神,直到被我的声音惊吓起来的室友尖叫起来,我才回了神。
宿管阿姨在楼下大声而严厉的喊道:“哪个寝室大半夜的不睡觉在那大喊大叫?是不是都想被记过?”
一个室友匆忙套好衣服,打开门扶着栏杆,声音颤抖的向下喊道:“阿姨,死人了。”
之后就是学生之间奔走相告,学校重视,顺便封锁现场,警察那边也来了人,说是要调查,然后把宿舍里的人都带去了警察局。
最后是法医宣告结果,死者看似被一柄水果刀由床位尾端斜上方的铁架中间绑了弹性发绳架设起来的临时发射架牵引而发致死,但实际上,是被床头架设的绳索先行紧勒到窒息。
一切看起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也许昨天还跟你说话,今天就停止了呼吸。更诡异的是,没有人知道那些工具是谁布置的,也没有人听到死者挣扎求救的声音。
就像是阴间鬼司带走将死之人般,无声无息。但明明以林姗姗的年龄她才活了不到五分之一。
我有些恍惚,父母将她从警察局里领回家的时候她还是如同行尸走肉。直到父母说要去庙里求平安符时才回了神。
你看,一旦有些事情短时间内超出自身接受范围,就会有求神拜佛以求平安的行径出现。说起来,自己处于恍惚状态时,也不是没有想过如果那个人在的话,自己多少会安心一些之类的事情吧。可是说到底,那个人也算是属于凡人不能接触的那类人吧?神仙,还是鬼怪,都不是凡人可以牵扯上的。
恍恍惚惚又到了晚上,一晚上我都戴着妈妈坚持要戴并且说是开过光能保平安的玉佩,一时哭笑不得。
可是到了此时,我却希望妈妈说的是真的。
我现在就被一只鬼掐住了脖子,那种窒息感令我不断挣扎,可是我挣脱不开,近乎绝望。
为什么说他是鬼呢,我的潜意识就是这样告诉我的,看不清楚他的面部,只是一团黑雾而已。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能看见鬼了,但是这种后背冰凉连空气也冰冷的境地,我似乎昨晚经历过。就在我被林姗姗推得清醒前几分钟。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那个女生会死吧?因为啊,本该死的人是你,是你!”鬼手上的力气猛然加大,我眼睛睁得大大,不知是被勒的还是对听到这个消息表示不可置信。但显然鬼理解成第二种了。
“不过你也不用觉得怀疑或者自责,因为,就在我想要杀你之前,那个女生可是也想要杀了你呢。呵呵没有想到吧,我可是看到她拿了刀片竖起来放在你床上的哦,后来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居然换成了吓人的道具,真是的,有杀心没杀胆。人类还真是胆小呢。”
这会儿我没有力气了,眼睛也慢慢不自觉闭上了,只勉强能够分神听清鬼说的话。
一片漆黑,可是我不甘心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于是我努力撑起眼皮,右手大拇指的指甲直按进掌心,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这时鬼又说话了。
“你一定很好奇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死吧?呵呵,因为啊……我的使命就是要、让、你、死。”鬼的头忽然凑得很近,说话的时候冷风一直灌向我的脖子,不知不觉就清醒了好多,只是冷得哆嗦。
明明还只是秋天呢。我在这关头居然还能分出神想季节问题,真不知该说是我已经对生命置之度外,还是哪里来的自信坚信自己不会死。
鬼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就在我实在撑不下去了,眼皮越来越沉重时,我似乎听到了鬼的闷哼声,然后鬼松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