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寒蕊,冷香著秋。这松洲的菊,落的早了些。
墨心轻轻地叹了口气,进到松洲已近五天,紫烟没有救到,还惹到这么一堆麻烦。父亲向来不喜家里人同景川权贵交往,这样一来一往的,权贵中的权贵—“景川七公子”自己竟认识了一半,要是让父亲知道,自己恐怕是小命难保啊。
可是明明是大皇子办的宴会,却说是身体疲惫来不了了,上座坐得是那个视自己为死敌的二皇子,真是倒霉!墨心在心里不断默念,丝毫没听到周遭的声音。
“想必这位就是最近极有名气的莫忻莫公子了。”迎面走来一个身著白色长衫的年轻男子。
闻声,不禁有些疑惑:唉,我什么时候都成名人了?
对方见墨心似乎没有回答的意思,便接着开口道:“公子也许还不知道吧,都说松洲来了个品相极好的公子,那长相简直比女子都美上好几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他走上前热络地欲挽住墨心的手,墨心不留痕迹地闪身,避开他的搀扶。“呵呵。”墨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尴尬一笑,按捺住心中的厌恶,摇了摇手:“是公子谬赞了。”
男子见对方竟一点同自己交好的意思也没有,离自己远远地站着,一时间觉得脸上无光,面露怒色。
就在这时,梁予生冷冷开口道:“夏公子,我这位兄弟素不喜与人往来,你还是另觅他人吧。”
说来这个夏子明也是礼部尚书的儿子,但是出了名的好男风,墨心对这个毫不知情,但是梁予生却是知道的,梁予生开了口,夏子明也不好再继续,便有些悻悻地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就在这时,皇甫昕从上座上慢慢踱到了墨心的座前,众人的目光也随之全部集中在这里。“看莫公子举止如此不凡,想来家世定是很显赫了?”皇甫昕故意试探地问道。
原来他是存心想打探出自己的身份,墨心微微一笑,朗声答道:“二皇子殿下您过誉了,家父只不过是江州寻常的商家罢了。”
视线上移,只见那张清俊的面庞流露出一丝半缕的复杂神色。“寻常商家?我看能教出你这样的才俊,江州还只有首富林家,新起之秀城南韩家,还有。。。还没落魄时的唐家了吧。”
听他的语气,看来他必定是怀疑自己就是前些日子里去烟雨楼就紫烟的刺客了,而且认为自己是唐家的人了。
墨心站起身来,脸色一如既往,微微一笑,开口道:“殿下真是高看在下了,这几家都是我江州有头有脸的人家,我区区一介草民又怎敢高攀呢?”
一步、两步,皇甫昕慢慢靠近墨心,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你……”他望着她清亮的眼,眼神里充满了挑逗。
“殿下。”墨心微微退后。
皇甫昕并不顾虑周围人的眼神,也不管墨心如何反应,依然上前,贴近墨心的耳旁,幽幽开口道:“你身上的香真让我心动,就像前晚一样。”
墨心眉头不自觉地一颤:“殿下请自重。”
“喔?”他眼中带着几分狐疑,“那你是承认了前晚闯进烟雨楼的美人就是你喽。”
墨心再往后退了退,暗叹一口气,幽幽解释道:“在下前晚并没有出门,并不是殿下口中的美人。”
皇甫昕背着手,长眉拧紧,直直看来,探究意味不减:“真的不是么?可是为什么这体香简直一模一样。”
“你们都在说什么?不是什么?”宋城宇故意上前插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