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茅子是不怕痛的,她只怕自己那层“油纸”被弄坏了,正要开口问,却听见徐师说,“而且我刚刚还探查了你的根骨,夜潭渡鸦。唉,下品根骨,天生的经脉窄小闭锁,你要通灵脉,要比旁人痛上十倍,辛苦上百倍才能通开。”
香茅子猛的抬头,夜潭渡鸦?!!
不对,她的根骨明明就是寒鸦漏风,其根骨之差,在一个“漏”字上,怎么可能是夜潭渡鸦??
徐师却没有理解香茅子的色变,而是以为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根骨只差,故而变色。
还在安慰她,“这世上的根骨分为上、中、下三种根骨,上品根骨修炼事半功倍,中品平常,下品事倍功半。这是天生的,却是没有办法。在这三种根骨之上,更有超品根骨,不过那都是内门精英弟子的特点,寻常人却是想也不要想了。”这倒是跟《根骨论》上说的一模一样。
香茅子小声的说,“先生,我的根骨是夜潭寒鸦?不会是您弄错了吗?”
这如果换成秋师,估计这时候就是冷冷的一句爱信不信了,可徐师的脾气一贯很好,见香茅子质疑,还以为她是不死心,就再三肯定,“这种对于根骨的甄别,等将来你到了炼气高阶就知道了,一目了然,是不会弄错的。”
香茅子不死心,又问了一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寒鸦漏风体呢,不是吗?”
徐师哈哈大笑,“你居然也听过寒鸦漏风体,哈哈,这个根骨可真是大名鼎鼎,不过你肯定不是。而且,如果你是寒鸦漏风体,那压根就没办法鸣骨啊!”
香茅子的内心跳的砰砰作响,她本来打算问油纸的事情,此刻却死死咬住嘴唇,不敢继续问了。
因为她还清楚的记得《寻根究底》这本书上写的推测——根骨晋升理论,当时书写着即墨梓还大胆推测,可能是世上也是有根骨能晋升的办法,只不过世人所不知而已。
莫非,她的根骨晋升了?!
香茅子小声的问,“先生,有没有可能,是我的根骨跟着修为一起晋升了呢?”
徐师不以为然的哂笑,“那怎么可能,你别胡思乱想了。根骨是不可能晋升的,一来是从没有听说过,二来如果根骨要是能晋升,那也轮不到你。你可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大能和掌门的直系后裔却是因为根骨不佳而修为受阻,他们都是资源富足,且权势滔天之人,如果连他们都做不到,你又怎么可能呢。除非你有了天大的机缘,那恐怕只凭这一项,就可以名躁大陆了,因为你做到了旁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香茅子立刻把嘴闭得蚌壳一样紧,徐师的话点醒了她,如果她的根骨真的晋升了,那么她也不能告诉别人,因为她自己揣测,自己的晋升跟吞吞是有关系的,假如她万一不小心泄露了,会不会有人抢走了吞吞?
她的沉默,却让徐师误以为是羞愧了。
徐师就安慰她,“你们都是从凡人中走升仙路上来的,对修真界的常识还不太了解,弄错也不算什么。至于现在修行过程中的剧痛,其实也有办法。到了这个阶段,以后你们修行,多多少少都要借助灵药之力了。”
说到这里,徐师哂笑了一下,“要不怎么都说修仙是财侣法地,财在首位呢。比如现在你的情形,润脉丹是极相宜的。可是咱们小筑却是没办法给你提供这个,要自己到百工房去买,我记得可能是十枚下品灵石一瓶。这就是小筑的待遇,如果是外院弟子,每月一瓶灵药,则是门派的福利了。”
香茅子把这个药名先牢牢记下了,至于小筑没有发放灵药的福利,她并不是很在意,既然有的买,那就想办法自己赚钱买,没有的买,也可以想办法自己炼制嘛。土鳖香茅子的想法简单而粗暴,完全不看自己兜里现在连100灵币都拿不出来的惨状。
她还有一个不解的地方,继续求教“先生,我最近身上和脸上都掉了不少黑皮,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这也是修为晋级的缘故吗?”
徐师抬头看了看她,香茅子如今脸上和脖颈上都掉了好多块皮,花里胡哨的,看起来黑一块,白一块,可丑了。
香茅子的小花脸跟路边那三花猫差不多,黑白交错,竟是一张花猫脸。徐师不好直接笑她,只能假装攥拳,在嘴边轻轻咳了两下做遮掩,“这却不是晋级造成的,在每次晋级的时候,身体自然会排除一些污垢,一般也只是一些油腻汗渍而已。让皮肤脱落这种事还没听过。等过一会你去给秋师看看,她是外院的丹师,在寻医诊病方面,也一直有所专长。”
香茅子没有别的想问了,正打算告辞,忽然想起来吞吞来,就把它从灵兽袋里掏出来。“先生能帮我看看么,它从昨天吐了个火球后,就一直在昏睡。”
徐师这时候看到了香茅子的灵兽袋,轻声咦了一下,“御古门的真灵袋?”
香茅子记得昨天那个女孩子也介绍自己是御古门的,“就点点头,是昨天坊市上的一个小姐姐给我的。”
徐师微笑,“那她对你真不错。御古门的灵兽袋都是难得的佳品。”说着接过吞吞,进行了简单的探查,结论跟昨天少女差不多,“这是天赋首次觉醒后的透支,等它自然恢复就可以了。这个灵兽袋对你的灵兽恢复有所帮助,你就装着它吧。”
香茅子这才放心,见时间已经耽搁的不少,就谢过徐师告辞出来。
走到路口的时候,香茅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走上水阁回廊,往秋师的屋子走去。
秋师已经起来,香茅子进去的时候,她正坐在小几旁看一本书,旁边有药炉袅袅的熬制着不知什么东西,倒是难得一派闲散。
香茅子在门口踌躇着。
秋师感知到有人来,就放下书。见是她,声音清冷的问,“你来何事?”
香茅子不敢进去,站在门外给先生行礼,“先生,我身上掉了很多皮,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所以找您来给瞧瞧。”
秋师也看到她脸上黑白交错的样子,楞了一下,“你进来吧。”
香茅子慢慢的蹭进去,秋师淡淡的说,“坐下。”
香茅子见秋师小几的对面还有一个座垫,只能规规矩矩的正坐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