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璐一直在那边料理财务,到底怎么样了?”傍晚回到老宅看望父母时,方文山关切的低声问道。
坐在书房的窗前沉思喝茶的方父扭头望了他一眼说:“你们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你竟然毫不知情,还要来问我吗?”
他连忙遮掩道:“哦,她每天行色匆匆的,我没来得及问。”
”她和公司的会计出纳正在撕扯,如果他们拒不认账还钱,我们就到公安机关报案。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看来没法在公司内部消化解决了。”
他大惊失色道:“这么严重吗?刘叔他——他可是跟了您快二十年啊!”
“是啊!这二十年里,谁知道他们联手黑了公司多少钱?我只不过最近才发现账目的不对劲,公司要求他赔偿回吐的不过是近年的钱款,不足十分之一吧!可见人心是多么的贪婪,人又是多么的不可靠!真是可怕呀!”
方父恨恨的数落着,为了平复心情,他端起青花瓷盖碗来喝了一口茶,忽然眼神异样的打量着儿子说:
“璐璐有一次把自个儿关在财务室里哭,哭的伤心欲绝,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见他的脸孔白了一白,方自清紧张的追问道:“你们之间没出什么事吧?”
方文山躬身低头沉默不语。
“现在公司里出了大事,正是需要她的时候。以后的清江公司也好,蓝鲸公司也罢,没有她是不行的!你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行为举止,值此多事之秋,我不希望你惹她不高兴。”
“是,爸爸。”做儿子的乖乖应承,“万事我都会以她为先,凡事我都会让着她的,我们一定会和好的。”
方文山以笃定深情的言语宽慰着殚精竭虑的父亲,同时也暗暗激励着自己在这段感情里执着的走下去。
魂不守舍的回到家陪伴儿子方胜寒写作业时,他有些羞愧不安的询问他是否知道妈妈床头柜的钥匙在哪里。
“你的零花钱又没有了吗?”寒寒忽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笑道,“我劝你安分些吧!回头妈妈半夜三更的又跟你吵架,最近她可是又忙又累呢!”
顿了顿,他又壮着胆子揶揄父亲道:“爸爸,你都穷成这样了,是怎么把那个阿姨哄到手的?全凭花言巧语吗?”
颇具尊严的方文山恼羞成怒的冲儿子吼叫道:“小孩子家懂什么?什么哄到手?”
寒寒却淡定的笑道:“你看上的那些女人,从小婵姐姐开始,一个个的我都替你审查过了,没一个比我妈妈强的。我劝你收收心吧!我可不想再和妈妈分开!”
后来他绝望崩溃的想着完了,妻子还没带儿子将他捉奸在床哩,他的父亲人设已经轰然坍塌!看来他必须改邪归正,否则得不到子女尊重的男人最后还有好结果吗?
为免良心不安,他暗自筹谋着拿钱来了结和沈珍珠的关系;韩璐璐却在清江文化投资控股公司接到国胜证券总裁助理竺竺的电话:
“程总说股东年中分红的时间到了,希望你近日来一趟公司。”
知道她终日劳心劳神,细心体贴的程伯月特地为她准备一杯舒缓宁神的乳白牛奶,他自己则依旧喝提神醒脑的香浓咖啡。
“许久不见,我还没恭贺你新婚之喜呢!”他的笑容显得牵强冷淡。
“呵呵!我和方总算是老夫老妻了,谈何新婚之喜?”璐璐自嘲的冷笑着话锋转入正题:
“原本我没空走这一遭,想在电话里让竺竺代为转达。但公司股份的划分是你我之间的大事,为慎重起见,我还是亲自来告诉你的好。”
“哦!”伯月呷着咖啡,一边默默期待着她说下去。
“我们老爷子的清江公司出事了,你可知道?”
他点头:“西川就这么大,圈子就这么小,我当然听说了。刘宗仁那家伙,恐怕要吃几年牢饭才能老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