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山壁下一条狭长岩缝,陈封跟在杨信身后,进入一个空旷的洞穴,这里便是黑月教在这片区域的窝点了。
洞穴中十分昏暗,陈封眯着眼打量一番,看到洞穴中的地面和岩壁上被挖出大大小小的坑洞,将这偌大的洞穴分割成不同的区域。
每个坑洞中都有浑身蒙在黑袍中的人做着不同的事情,这黑月教的人做事倒还分工明确,跟在杨信身后的陈封心中暗道。
陈封轻轻闭眼,他的感知掠过了洞穴中的每一个人,他的嘴角不由轻轻上扬,握住长枪的手不由紧了紧。
这洞中少说也有三百个黑月教徒,如果跟他们打起来还不知要有多爽!
忽然陈封的感知中察觉到一丝异样,这群黑月教徒在他的感知中都十分清晰,但只有一个人的身上却仿佛披了层纱,朦胧不清。
睁开眼睛,陈封向那人的方向看去,却发现远处一众黑月教徒中,一个窈窕的女子正远远看向他,察觉到陈封的目光后,那女子莞尔一笑,向他轻轻点头示意。
这人竟然能察觉到我的感知?陈封心中有些惊讶地将目光转向其他教徒,假装没有看到那女子。
陈封跟身前的杨信没话找话地说道:“呵呵,你们这些教徒看起来还挺正常的,我还以要进到疯子窝呢。”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身旁路过的坑洞中传出阵阵癫狂的怪笑:“杀了他们!把他们全杀了哈哈哈哈!”
“混乱!世界已经溃烂!”
“都去死!所有人都该死!”
陈封闻声探头向身旁的坑中看去,发现是三个穿着黑袍的黑月教徒正在制作箭矢,一边制作一边怪笑,若是说到情绪激动处甚至会拿起身旁做好的箭矢又摔又砸。
“这几个人什么毛病?”陈封躲过一支被砸在地上后向他反弹而来的箭矢问道。
杨信顺着陈封视线看向身旁坑中制作箭矢的黑月教徒,不以为意地说道:“他们?疯子呗。”
“这个,”杨信指向离他们最近的一个黑月教徒,“家里被邪祟盯上,但被他提前察觉,跑去官府报官却被赶了出去,说城中哪有邪祟,让他少给官府老爷添乱,他不死心地在官府门口苦苦哀求几日后被官府派人打了一顿才肯罢休,等他一瘸一拐回到家中时发现一家老小早被邪祟吃得一干二净。”
而后杨信又指向一个老头,“这老头本是个读书的,寒窗苦读几十年好不容易中了个官,他正打算上任一展宏图时你猜怎么着,哈哈哈哈,结果那群官老爷是让他去顶罪的,官位没坐两天便被抓进大牢中严刑拷打!”
杨信指向最后一个人,“她就没啥好说的了,她男人死后忽然冒出一群从没见过的‘亲戚’被吃了绝户,被赶出家中后带着小女儿一路乞讨受尽折磨,后来女儿还被伢子抢走卖去了青楼,打算跳江时碰上了吞月法师被带了回来。”
听杨信说完后陈封看着坑中疯疯癫癫的三人沉默不语,他原本还以为黑月教的疯子基本上都是天生坏种,但如果杨信所言属实,那这三人根本算不得“天生”而是被后天逼疯。
“我说老陈,如果你不打算加入我们黑月教,就少打听这群疯子的事情,听多了对你没好处。”见陈封沉默,杨信笑着摇了摇头。
不等陈封说什么,杨信继续说道:“这些人疯疯癫癫想要乱世想要杀人无可厚非,因为他们大多是被这世道逼疯才加入的黑月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