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堂堂神尊,又本身就不是话多的人,但今日是涉及幼弟的教育问题,无论如何他都忍不住不多言了。
“不说万万年前如何,就说当日折枝被禁足,那与我撒娇的法子难道不是长姐想出来的么?我罚折枝时长姐千方百计阻拦,如今又来说我过分溺爱,断没有这样的道理。”
“好好好,你这么跟老娘算是吧?”柳容音撸胳膊挽袖子,“那咱们就好好算算,当时我是不知道因为这事才罚折枝,你也不知道吗?这么大的事抱一下就过去了,事后你为了哄折枝还陪了这么多日。”
“法器玩具更是给了不知多少,谁家长兄罚弟弟,没罚完不说,事后还给亲自赔罪?你这不叫溺爱?折枝就是被你给这么教坏的!”
柳故棠脸色一冷。
“长姐总说折枝身娇体弱,折枝认我前你便从来不曾严厉管教过。”
“你管老娘之前管没管,你就说你自己,同样都是弟弟,你对柳浮川和对折枝待遇一样吗?”
“自然都是同等待遇,我对两个弟弟从不有失偏颇,都是一视同仁,只是折枝年幼,要更多留意罢了。”
“放屁!折枝比你年纪都大!你就是过分溺爱!刚才我教训他你还拦着,我说他两句都不行!”
“我若训斥折枝,长姐便不拦着了么?当**分明都要与我动手了……”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柳折枝在旁边听得一脸迷茫。
按理说不是应该都来训我么?怎么到最后成了长姐和长兄吵,互相把怒气发泄在对方身上了?
那我……我究竟要不要拉架啊?
若是要开口劝一劝,应当先劝谁?
似乎跟长兄与长姐谁更溺爱我有关?先劝更溺爱的那个?但……好像不分伯仲啊……
他又不会了,默默望向门口。
乖蛇蛇快回来,此事我又不知如何处理了。
正想着,柳故棠和柳容音突然都转头看向他。
“折枝,你来说究竟谁更溺爱。”
柳折枝:“……”要不你们还是一起训我吧。
虽说这场争吵是因自己而起,但面对长兄长姐让自己说谁对谁错的要求,柳折枝真没法参与,无论是哪个长辈他都不想得罪。
可偏偏两个长辈都在气头上,谁也不肯让步。
其实柳故棠根本没想争论这种事,但他真心觉得自己没有溺爱幼弟,被柳容音这么一说,他哪能不澄清。
本来很理智的人,在幼弟的教育问题上根本理智不了一点,到最后柳折枝数次暗示实在没结果,只能暗中传音问问墨宴有没有空回来救救自己。
他有预感,若是自己未曾处理好这个问题,长兄不一定会跟长姐打架,但长姐一定会跟长兄动手。
神殿内,柳浮川头一回接手神族事务,虽说从前也看过长兄如何处理,但终究只是在边上看着,未曾亲自上手,如今刚接手两日,昨日才勉强熟悉些,今日正是要批阅那些写满事务的玉简之时。
那些玉简不说堆积成山吧,但也绝对不少,就算投机取巧用灵力分门别类筛选出全是废话没什么用的,剩下的也得大半日才能看完。
“长兄整日就看这些玩意?这跟柳折枝在修真界看的那些东西挺像啊。”
墨宴随手拿起一个被归类到废话连篇的玉简看了看,都把他看笑了,“这可比那些给柳折枝请安的好笑多了,这么多字全是给长兄歌功颂德,你们神族的人拍马屁都这么长篇大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