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本宫出去等。"皇后最先起身,"你的针法向来不错,待幺幺醒来,记你一功。"
"小姐在,奴婢在,娘娘尽管放心。"
皇后带头出去,其余人便也不好再坐着,独孤翊行在最后,又同尺墨交代一番后,方才不安的走出内室。
众人一走,尺墨立即将床幔放下,取下小姐身上的银针,低声轻轻唤着,"小姐小姐。"
睫毛在低低的呼唤声中微微颤抖,眼皮抬起的那刻,夺目的异色瞳仁出现在尺墨的眼前,让她下意识捂住嘴,避免发出惊呼。
虽然已经看过很多次,但这双异瞳出现的时,她还是忍不住惊呼,感叹。
世间怎会有如此勾人心魄的美眸。
"小姐,感觉怎么样?"
将人从床上扶起靠在软枕上,尺墨将一粒药丸递给她。"是天元皇族的猊梨香,对您有益,奴婢便擅自将压制的银针取了。"
"您如今感觉如何?"
温幼宜抬起手腕,艰难的将镯子取下,露出那再次出现的红痕,"很痛,但还能忍,关注着点翊王,也不知道会不会对他有影响。"
尺墨惊讶的瞪大眼睛,掩唇低呼,"小姐您疯了,这东西下了就解不开的。"
"无妨。"温幼宜将镯子重新戴好,将药丸接过吞下,"等会还是将我弄晕吧,这双眼睛,我现在控制不了。"
"明白。"尺墨扶着她重新躺下,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一解释清楚。"这药物只有燕归可解,张桢公子可能……"
异瞳中闪过几分茫然,微微叹息一声,"我知道了,长姐是不是来了,我听着她的声音了。"
"来了。"
"找机会,告诉她小心东平王府,我最近给她递消息,递不进去了。"
"好。"
尺墨重新将银针落在她的手腕等处,处理后将被子给她轻轻盖好,"您再睡会,剩下的奴婢去办。"
温幼宜看了眼她手里的银针,默默将眼睛闭上,"轻点。"
"唔~。"
痛呼声戛然而止,床上之人再次陷入到昏迷之中,尺墨歉意的拜了拜。
"奴婢不是故意的,这个穴位就是会很痛。"
床幔放下的瞬间,视线落在小姐手腕上的红痕,手指轻轻落在上面,感到指腹下的鼓动,担忧根本没有办法藏住。
这可是损耗寿元的物件,此后那同中此蛊之人,便要与小姐共享寿元。
泪珠落在床上,逐渐被被褥吸收,尺墨抬起手落在小姐那颗红痣上,一点点轻轻的,细细的摩挲。
"少主您在天有灵,可一定要庇佑小姐。"
收回手轻擦脸上的泪水,不情不愿的补充,"那个翊王殿下也要看护一二,小姐如今同他是一条绳上的了。"
又在脚案上坐了许久,直到外面传来锦书的声音,才再次起身,确认没有任何异常之后,安置好床幔,走到门前,将门打开。
"王爷,娘娘,小姐不能再耽搁了。"
锦书握着盒子的手,越发用力,"殿下三思啊,这可是您仅剩的燕归了。"
若不是这小子从小就跟着他,又在战场上陪他出生入死,独孤翊真想一脚给他踹出去。
手指用力捏住盒子,冷冷的看着一脸不愿的锦书,"松手。"
"王爷。"
"松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