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谢府。
午膳之前,一辆包裹严密的马车,直接驶入内院,停在谢夫人的院内。
马车行至主屋的路上,由下人举着密不透风的帐帘。
走下马车的人从头到尾都被包裹着,谢家大哥上前将人抱起,快速穿过帐帘进入早已燃起炭火,热腾腾的内室。
温元溪带着帷帽穿着披风跟在身后,进到内室才解开身上的披风与帷幔递给守在一旁的婢子。
快步上前,理裙冲坐在床边与椅子上的人磕头行礼。
"元溪见过外祖父,外祖母,大舅舅。"
眼睛一刻也没离开床上之人的妇人立即转头,起身将人从地上扶起,疼惜的摸着她的消瘦的小脸。
"苦了你了,孩子。"
"你祖母已经给我传了信,放心,外祖母定给你做主。"
温元溪笑着摇头,握着谢夫人的手时,却红了眼眶,"其实我就是瘦了些,也没受什么委屈,那药更是一点都没用过,是祖父祖母太担心我才……"
谢夫人闻言更加心疼起来,扫了一言不发的谢老爷一眼,拉着元溪的坐在床边。
看着躺在床上,面色不太好的女儿,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傻孩子……"
三人在床边相继红了眼,沉着脸的谢老爷不悦冷哼,"温幸国那老东西最会谋算,坏人全让我们家做了,他倒是屁事都没有。"
温元溪接过谢家大舅舅端来的燕窝,双手捧着看向刚将身上层层包裹卸下来的生母。
话却是对着屋内两个男子说的。"曾祖母是长辈,祖父这个人最重孝道,又是数千学子的表率,明显上自是要恭敬在恭敬。"
"但小姑姑跟二叔在兴阳也没亏了我。"
见温大少夫人谢宁雪将燕窝接过去,伸手招呼站在门口的贴身婢子,示意她将手中的匣子递给脸色不愉的外祖父。
"在小姑姑与二叔的运作下,云家四成产业都到了我的手上。"
"大祖父江南的两处高产庄子,北边两千亩良田也划到了我的名下。"
"温松大伯送了京城的四间旺铺,以及京郊那处温泉山庄。温柏二伯送了江南的两处粮仓给我,说很快就会派上用场。"
谢老爷跟谢大舅舅翻动匣子内的地契,脸色逐渐缓和。
"你小姑姑下手挺黑啊。"
谢老爷将那匣子盖好重新递给她,"不过,你跟外祖说实话,你真的一点罪都没受过吗?"
温元溪抱着匣子的动作顿住,缓缓摇头,"祖父在暗处给我留了人的,除了最开始的几板子,没受什么罪。"
"那你为何不给家里传消息?"谢宁雪不解,天知道她看见女儿消瘦模样时,有多心疼。
但她说传不住信,她是万万不相信的,元溪去兴阳的时候,身边除了规格内的婢子,暗处可是有不少人。
只能是元溪自己不想传,断不可能是传不出。
温元溪安抚的拍了拍她,"祖母把我弄过来,一是为了不让我与大房一支生疏,二便是想要拿捏我一番,让我做个听话的温家女,将温家基业放在首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