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找到联系,但年轻小厮的话确实给许问以及各位师爷们提供了一个思路。
接下来,他们继续在这些图形里寻找有类似规律的图形,对它们进行定位。
这年代人口流动很少,大部分人一辈子只呆在自己出生的地方,顶多就是去上面的镇上赶个集,去隔邻的村子吃个喜酒什么的,从生到死活动的范围可能都不超过方圆百里——这个数字都算是往大里估计的。
但齐如山带来的这些人不是地方召集的,来自各个地方,他们可能每个人去过的地方都不多,但加起来就有点数量了。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像这个名叫黑眼子的年轻小厮一样,对地形道路有着非同一般的敏感熟悉,但既然来自不同的地方,大部分人对自己生长之处的路还是有点熟的。
所以,拼拼凑凑的,他们渐渐发现了更多类似的图形,有城市,有乡村,各地都有。
一个两个三个可能是凑巧,这么多放在一起,那就绝不可能是巧合了。
他们确实找到了一种全新的破解方式!
师爷们忙忙碌碌,大量寻找类似的图形,优先把它们拓下来,同时确认它们在石壁上的位置。
黑眼子的意见被采纳并确认,他也非常兴奋,干得比之前更加积极主动。
先前那个师爷对他本来还有些略微不满,但这小子实在机灵,用着相当顺手。
忙活中,这芥蒂渐渐的消了——至少暂时是消了。
许问没有留意这边,随着破解的这项巨大进展,新的问题又来到了眼前。
这些符号与图形看上去确实是地名的代指,帐本用这种方式来代指忘忧花的数量与流向,逻辑上行得通。
但是,这些地点分布在山洞的各个角落,与已经破解出来的那些数字代号相距非常遥远,甚至可以说完全不沾边。
它们真的有关系吗,怎么把它们联系到一起?
还有中间这些极其诡异,好像完全没有规律的图形,到底应该怎么破解?
许问冥思苦想,完
过来,天阴得很,但没遇见过暴雨。不过这里天气倒好,舒服舒服。”伙夫抬头眯眼,沐浴着阳光,非常享受的样子。
“确实,一直下雨,人都要发霉了。”许问发自真心地说。
“就是就是,雨水太多,田里的苗烂根,人也烂脚!看我脚上这水泡!”伙夫把脚用力在地上蹭了蹭,又抬起来给许问看。
许问吃着饭呢,并不想看,把眼睛移开了。
他看的方向恰好就是那座石像的位置,他先前用旁边的麻布把它罩了起来,现在风吹人动,麻布又有一些滑下,露出了它的半个脑袋。
许问看见它的一只眼睛,闪着黄色的光芒。
它反射的自然是阳光,光线落在对面半人高的陶罐上,形成一个巴掌大的光斑。
有光村的陶罐大部分都有花纹,光斑照亮了这部分花纹,让那些线条与颜色显得鲜明无比。
许问一边喝着粥,一边盯着那片光斑与花纹,看了很长时间。
突然间,他站了起来,把碗里的粥一饮而尽,把碗塞还给那个伙夫,向着石像的方向走了过去。
走到跟前,他蹲下去,一把扯开石像身上罩着的麻布,对着它的眼睛看了起来。
他还是看不出那是什么宝石,这很奇怪。
他在石雕石刻上已入化境,其中一个重要项目就是认石辨石。这当然不是死记硬背,要根据石头的形态以及规律进行种类的划分,最后做出判断。
为此,他甚至在另一个世界去过很多次地质博物馆,用现代的知识与这时代的经验进行映证。
但他确实看不出来这是什么石头,它的特征与规律与他的认知完全不同。
那么,它真的是天然的吗?如果不是,它被制造出来仅仅是为了装饰吗?会不会有什么其它的目的?
许问看了好一段时间,一把把它提起来,托在了手上。
然后,他大步流星走回那个山洞,直截了当地问齐如山:“这个石像原先是放在这里面哪里的,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