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伍田抱拳点头,转身一跃出了窗外……
黑夜中,传来一声令人心惊的虎啸,蛇虫喃喃之音吓得一静。
柴火噼啪作响,照亮了河边的幽深,好像随时会有什么东西从中冲出来,将视其之人一口吞掉。
老雀坐在柴火旁发着呆,东来风随意侧躺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上,整个人似与黑暗完全融为了一体,根本不存在。
“你为什么愿意跟着他?”不知多久,东来风发声,语气平常淡漠,犹一阵冷风吹入了老雀的耳中。
老雀猛地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一脸意外,路行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见那位主动问些与其似乎无关之事。
老雀不敢怠慢,迅速回道:“前辈,不是我愿意跟着少爷,而是少爷愿意让我跟着他,这其中理由是不一样的。”
东来风似起了兴趣:“说。”
仅一字,却让老雀压力山大,生怕说的不对或是让人不喜:“前辈,我家少爷这个人吧,说实话,虽然很聪明,实力也够强,但终归是年轻了些,闯荡江湖的经验少之又少,容易好奇,脾气有时也很冲,就像一个小毛头。”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对待国事,他是讲义的,该是谁的荣耀就该敬谁,对待江湖,他是讲礼的,该是谁的生死就该成全谁,而对于我这个马夫,少爷是尊重的,该留给我的空间,他一定会允许我留。”
“总之,就是一句话,少爷很好,就这么简单,虽然有一点也不太好,就是喜欢到处惹事,哪有麻烦,他就往哪钻。”
说到这,老雀又有些想念。
东来风没有再出声,像是已经睡去,刚才的发声,犹如一阵风来过,现在风走了,一切又归于寂静……
荒道上,马匹突然停了下来,赵平如鬼魅般的身形一顿,跟着停在了马旁。
“怎么不走了?”赵平发出疑问,抬头看去。
遥可神情有些不自然,只道:“累了,让马自已慢行便可,我要疗伤。”
赵平听懂了,二话不说接过了马绳,牵着马向前而去:“那你专心疗伤吧,其他的交给我就行,你不用分心。”
遥可没有说什么,手掌一翻,一颗红色的小药丸入口,闭目调息中。
赵平不察觉地稍微回头看了一眼,收回目光,脸色有些欣慰,在心里道:“这才对嘛,病人就该乖乖吃药,万一死了,我之前的戏岂不白演?”
“你不像是凉城人?”遥可突然问了一句。
赵平笑了笑:“确实不是,我是边城的,十二年前,边境之战,边城被打了个破碎,早已名存实亡,所以,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国江湖人。”
遥可缓缓睁开双眼,没有情绪:“你的蛊惑之术是哪里学来?”
好家伙,这是打算问底了,但赵平也无所谓:“我说了,我不会什么蛊惑之术,你要是想问,我这一身武功是跟谁学的,这个简单,一个老头子罢。”
“老头子?可有姓名?长什么样?”遥可立马追问,像是在审犯人。
赵平略感无语,摇了摇头:“他叫赵安,长得怎样,就是一个老头子,还能怎样,再说了,他的武功还不如我呢,曾被我打哭过很多次,没什么好提的。”
能被这种水平打哭,确实没值得再探究什么,遥可收起心思,闭上双眼,却又想到,除非这小子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