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夫人的脸都白了。
没想到她没算计成冯知寒,反倒是害得自己的亲生儿子被推入了绝境,这简直就是让她后悔莫及。
“你这个逆子,今日我便打杀了你,也好过你在外头去给我丢人现眼。”
冯侯爷说着,真的就抄起了桌上的剑,刺向了冯知良。
“父亲不可!”
冯知寒大步上前,一把拦住了冯侯爷。
“父亲,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大哥还是您唯一的嫡子,您千万不可如此冲动。”
冯夫人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哭着就扑向了冯侯爷,“老爷,这里头定然是有古怪的呀,老爷,知良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来,老爷,您千万莫要中了歹人的计呀。”
冯侯爷被她哭得只觉得脑仁儿疼。
“还有什么歹人?这府上除了我,最大的不就是他吗?哪个敢对他不敬?还有这肚兜,我看得清楚,分明就是兰儿的,你们,你们简直就是要气死老夫了。”
冯侯爷说完,一脸怒容地将手中的剑扔在地上,然后负气坐在一旁。
冯知寒见总算是稳住了,一使眼色,立马有位弟弟过来,将剑捡起来,退至一旁。
“父亲,请听孩儿一言。”
冯侯爷此时气得仍然是胸口怒火难平,不过,对这个儿子,倒似乎是多了份宽容。
冯夫人暗叫不妙。
眼下,可是冯知寒反击的大好时机呀。
“父亲,依孩儿看来,此事,未必就是真的。”
“此话何意?”
冯侯爷宠爱这个新进府的兰姨娘,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府中上下,哪个不知,谁人不晓?
而且,多年来,纵然是冯知良贪恋美色,喜欢胡闹,可是也从未染指过后院儿的女人。
这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出来,其实,现在冯侯爷也觉得,似乎是太巧了。
不过,就算是他此时脑中有了一丝清明,可这等羞耻之事,他也实在是不好再自圆其说。
“父亲,先说这物证,虽说您证明此物是兰姨娘所有,可是谁又能证明,是不是有人在故意陷害大哥呢?”
冯夫人的反应最是震惊,压根儿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冯知寒竟然真的是在为冯知良说话。
冯侯爷的眸光闪了闪,“接着说。”
“而且,刚刚兰姨娘过来,脸色也是一脸茫然,显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若是兰姨娘果然做出过这等不轨之事,且又有物证在此,那兰姨娘的第一反应,当是定然哀求您恕罪才是。”
“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这妇人心,你未必懂。”
冯知寒顿了一下,“父亲,您说的是,这妇人心,儿子的确不太懂。可是儿子知道,大哥若是果真与人有私,又岂会将东西藏匿于自己的院中?这岂非是自掘坟墓?大哥只是不爱读书,可是大哥并不愚钝。所以,儿子以为,此事定然是另有蹊跷。”
冯知良此时也顾不得许多,跪行了两步,“父亲,三弟说的对。儿子真的没有做过这等有违人伦之事。还请父亲明鉴。”
冯侯爷此时的气性,已是平了许多。
“依你的意思,这件事情,你大哥是被人陷害的?”
“回父亲,正是如此。”
“那你觉得,有可能是何人在故意陷害你大哥呢?”
一句话,又难住了冯知寒。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眼下线索太少,儿子一时也想不出来。”
其实,冯侯爷问出这一句,也不过就是试探而已。
若是他真能说出一个名姓来,自己反倒是要怀疑他是否是故意的。
可是偏偏他答不上来,只说不知。
如此看来,这件事情之中,最为清白地,就是冯知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