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昌华似乎是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
就算是这个安小姐因为肃国公的婚事能闹到了皇上跟前,也不过是因为肃国公府是真的不占理了。
再加上了有一些个老臣为靖安侯府说话,所以皇上才不得不斥责了几句,可最终,不也是没有将鲁宥策如何吗?
这足以说明,皇上还是更看重肃国公府的。
至于一个安潇潇,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一个小丫头,哪里就值得皇上格外上心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本官乃是从五品的武将,你们就算是靖安侯府的人,可是你们却并非官身,如此欺人,分明就是蔑视朝廷!”
马车里的安潇潇扑哧一声便乐了。
竟然还能将事情上升到了蔑视朝廷的高度,这个江昌华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还是说,他也惯会这种虚张声势的把戏?
不过,外头看热闹的不少,若是因此而给自己冠一个不懂礼教,嚣张跋扈的名声,似乎也不太好。
至少,将来父亲回来,不会轻易饶了她。
果然,做好人,远比做坏人要难呀。
安潇潇叹了口气,还真就像模像样地支起了额头,一脸的为难。
“江大人是吧?蔑视朝廷?呵呵,你确定,你一个小小的从五品官衔,也能代表了朝廷?我们小姐身上是无品级,可是侯爷当年为了大渊出生入死,功成名就之后,却并未贪恋富贵权势,纵然得封侯爷,且享一品官衔,也从未觉得自己能代表得了朝廷。想不到,江大人,倒是好大的自信呢。”
江昌华顿时一噎,他从五品的官阶,的确还是太低了。
“你少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今日你们必须下车受检。”
“江大人,说你胖,你还就真喘上了?你不就是觉得如今我们侯爷不在京中,所以我们小姐毫无倚仗,就可以随意地欺负了?你真以为,我们安家是好拿捏的?”
七月将话挑明了,附近看热闹的百姓倒是议论纷纷了。
“就是,刚才一位什么校尉家的马车从这儿过,那小兵都不曾敢拦,可是如今靖安侯府的马车一过,立马就给拦下了,还强逼着小姐下车,果然就是看人下菜碟呀。”
“没错,我瞧着他们也是摆明了欺负人家一个弱女子,这些当兵的,也太不要脸了。”
“就是,真不要脸。有本事也学着人家靖安侯上战场立功去呀,在这儿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听着人群中的言语,江昌华的脸当真是臊地慌。
可是想到他应下的事,收了的好处,又不得不咬紧了牙关,将安潇潇给踩到底。
再说,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就算是不将安潇潇怎么样,只怕也会影响了他的官声,倒不如,将这个名声给坐实了,反倒是能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
“小姑娘,我劝你还是莫要与我们作对,只是下车检查,又不会要了你们的性命,何必如此?”
七月冷哼一声,“我家小姐身分尊贵,岂是你这等顽徒可以窥见真容的?再说了,你这样请我们小姐下车,是礼数周全,还是故意为难,你我都心中有数,何必在此惺惺作态?”
“你?”江昌华当真是被气得不轻,刚要发怒,可是因为一吼,又扯动了脸上的伤口,顿时又疼得呲牙咧嘴了。
“江大人,消消气。这位姑娘,无论如何江大人也是一名武将,如此,不如听本官一句,你给江大人认个错儿,这事也就算是过去了,然后他放你们进城,如何?”
徐千户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做个和事佬,当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番话,其实是向着安潇潇的。
让七月认错,无非就是给江昌华一个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