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南宛宛是真心把自己当朋友,便也不会质疑这位定远侯爷是有意害自己。
只不过很显然,在定远侯爷心中,自己与安怡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若想报复回去,无疑是以卵击石。
这个事实,并不那么让人愉快。
所以苏昭宁不想见到南怀信。
但想明白了自己心事的南怀信,还是挺乐意见到苏昭宁的。
他看向面前的姑娘。
这姑娘他不是第一次见了。可似乎每一次都能让他看到不一样的优点。
第一次,他把她从水里捞起来,她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一张小脸被水泡得惨白。可一睁开眼,他就被她的眸子吸引了全部的视线。那双眸子比那汪池水还要清澈。
第二次,她从他背后而来,发现认错了人后,也并没有太多彷徨和无措。那日她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展示了她对阙北文的了解。
第三次、第四次……
每一次,她都那样淡定从容地站在他面前,即便她当时候正经历着讽刺、污蔑、危险。
她是一颗珍珠,始终闪烁着独有的光彩。
南怀信怎么也看不够面前的苏昭宁。
旁侧的苏瑾瑜看了南怀信一眼,又再看了一眼。
君子当言而有信,他自己主动同定远侯爷说要做个花瓶,就绝对不应该插言。
可是定远侯爷这样盯着自家妹妹看,真的合适吗?
苏瑾瑜心底默默下了决心,以后再也不能这样太快做出承诺了。他此刻要是不是个花瓶,肯定是要站起身挡住南怀信视线的。
被凝视的苏昭宁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有些疑惑,莫非是自己今日仪容不整?
“侯爷。”苏昭宁再次出声唤了一句。她努力想把注意力和重心放到之前的交谈内容上去。
因为面对南怀信这样专注的目光,苏昭宁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他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来。
那时候,定远侯爷也这样盯着自己,他嘴角上扬,眼中噙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当日,被南怀信那样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注视着,苏昭宁的无心跳端端就加快了几分。
可偏偏定远侯爷后面说的话,让人听了都很难高兴。他唤她倒霉姑娘,显然先前那目中含笑尽是取笑之意。
此刻,苏昭宁也不知道这定远侯爷是又要取笑自己什么。
她问南怀信道:“宛宛可是怪我连续几次未见她?不瞒侯爷,我是受伤了,实在不便出门。”
南怀信又望了一眼苏昭宁的裙摆,有些担忧地问道:“苏二姑娘伤了哪里,伤得重不重?”
“伤的是……”苏昭宁原顺着南怀信的话就要回答,可脑中那句倒霉姑娘的话无限循环。
她突然又不想答了。
苏昭宁转换话题道:“有劳侯爷关心。宛宛那边,还请侯爷代为解释。”
南怀信又有点想他的妹妹了。
似乎没有他的妹妹在,苏二姑娘有些油盐不进。
南怀信仔细了回想了下他那狗头军师妹妹说过的话,决定重振旗鼓,再与苏昭宁起一个话题。
“苏二姑娘,你想了解天扬哪些方面?”
这句话才说完,南怀信就想打自己一下。他这是提的哪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