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子鹤兴致勃勃,问道:“漂不漂亮?”
这家伙,标准的以貌取人啊。
陈君寻若有所思,然后慢吞吞地说道:“很秀气,很清纯。”此时,除了与青春有关的字眼,他不想用多余的词语来形容乔袖。世界变化太快了,人心的堕落或者轻浮跟着提速。随着更多的不经意间的精彩纷乱呈现,对于他不能拥有的纯情,他采用回避的态度,绝对不敢多想,唯有尊重待之,因为尊重,到现在,他终于可以淡定下来,
崇子鹤邪恶地笑起来,伸手一指陈君寻的额头,逼视,“原装的吧?被你用过了?!”
陈君寻闪身躲过崇子鹤指戳,脸色一沉,说道:“她是一位好姑娘,像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咱们这些俗人不可以亵渎!”
一听说出淤泥而不染,崇子鹤兴趣更浓了,鬼笑不改,说道:“好姑娘肯定是。我们陈大作家的女人,哪一个不上档次?我瞅瞅,让我瞅瞅。”正说间,他抢过陈君寻的手机,看到发短信人手机号码以后,惊呼道:“哇,小嫂子?与上次我看到的是同一个人吧?”
那次陈君寻去广州,也就是《≈爱》后期制作那阵子,崇子鹤请陈君寻到夜总会花天酒地一回,名义上是他做东,结果陈君寻付了账。崇子鹤感激陈君寻慷慨解囊,出了夜总会,他让其他几个朋友先回去了,他则叫来一辆出租车,执意将陈君寻送回宾馆。
路上,恰好乔袖给陈君寻发来几条带着思念性质的短信,见陈君寻不回复,情动不已的乔姑娘又给他打来电话。
崇子鹤非常聪明,那时见陈君寻拿手机的姿势有些倾斜,像是故意躲他,他就带着几分好奇,伸头想要偷看,一边问道:“是嫂子吗?”陈君寻心里有鬼,却是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说道:“一位网友。”“哦,小嫂子!原来你公粮不够缴的啊,难怪对那个小姐没兴趣。”崇子鹤恍然大悟,像是发现美洲新大陆,兴趣跟着暴涨,说道:“我瞅瞅上边有没有红嘴唇印。”说着,他冷不防抢过陈君寻的手机,去看上面的内容。笑脸婆娑,让人很难跟他翻脸。
看到热辣的短信内容,崇子鹤大放厥词道:“哇,好酥心。说,你约了没有?”放荡不羁,浑然不顾出租车司机的存在。陈君寻却是要些脸面,把手机抢了过去,矢口否认会网友之事。
那时的崇子鹤苍蝇吃鼻屎上了脸,连说陈君寻此地无银三百两,又问女子多大年龄,漂不漂亮,性不性感。言语活泛,看上去兴趣十足。陈君寻被缠得着急,就说,论相貌比不上刚才那几个小姐,但是若论品质,则比她们干净多了。
崇子鹤一听,小嘴馋得“吧唧、吧唧”的响,就如一条多天没有吃食,跃跃欲试想要跳出玻璃钢的龙鱼。他不知道跟陈君寻聊天的女子到底有多倾国倾城,心想得空虎口夺食,于是努力去记乔袖的号码,中间数字记得对不对尚无定论,但是尾号绝对记得精准。
这回,再一看跟陈君寻聊天的手机号码,尾号跟前次完全一致。崇子鹤心花怒放,暗道:这么长时间还保持联系,这哪里是网友?分明长线情人啊!
崇子鹤好奇心重,由此,他对乔袖产生了更大的兴趣,幻想着有朝一日约见一面。当然,这个邪恶的念头,他绝不会告诉陈君寻的,表面上,他不动声色,依然与陈君寻保持着情同手足的朋友兼合作伙伴关系。
生命里,绝对有一条轴线,根植于每个人最旺盛最动情的阳台,有的人几时,有的人几天,有的人几岁,有的人十几岁,有的人几十岁,反正在历史的车轮下,终究都被碾为虚无。
说着说着就到了二00四年农历年底,对于高一女生罗玉珠来说,这是一个愉快的寒假。
这天,一列火车自西向东风驰电掣般往青屏方向驰去,时而拖曳一声长长的嘶鸣。卧铺席车厢内,花季少女罗玉珠看了看手机上时间:凌晨五点。她一时遏制不住激动的春潮,心里暗说,再过两个小时就到家啦,但愿到家就能看到你,我亲爱的沉吟作家。
罗玉珠揉了揉惺忪俊眸,睡意全无。自从陈君寻、江桐结婚纪念日那天她向陈君寻发出第一条短信,她的感情就在一天天升温,自称名叫白色,是位女老板,几多美化,然后向陈君寻一路猛攻。
陈君寻避开江桐,偶尔也会给他想象中无比美好的“白色”打去电话。但这时手机还是双向收费,因为不想浪费对方的手机费用,他更多采用短信聊天的方式。
罗玉珠心里装满了对陈君寻的依恋,好像陈君寻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成熟、幽默、英俊、潇洒以及才华横溢,几乎成了这个男人的魅力模式。望眼欲穿,一日三秋,相思难眠,甘饴寡味,定然是她这个小妮子心灵的真实抒发,如火的情丝,燃烧在起伏的潮水,水与火的相生而不克,唯有爱情可以做到。
罗玉珠翻阅手机短信内容,在聊天记录里,满怀幸福地找寻着她与陈君寻交往的花絮什锦。
寒假伊始,她在西安的姑妈家里玩了几天,同时,她用当地电话跟陈君寻进行好几次长谈,以电话区域号迷惑陈君寻,证实她果真家在西安。
这位花季女孩之所以有个西安手机卡号,是“五一”节期间,学校组织去西安看兵马俑时她在那里买的。这女孩很有经济头脑,为节省手机漫游费,就买了一个当地手机卡。回来以后,这卡一直闲在家里,后来,有一天,她突然灵光闪现,想用这个卡号为武器,向陈君寻发射丘比特神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