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还没准备好呢?这个臭丫头!”风藤落下的话语被暮秋的风剪碎,留下一地荒凉。
山风呜呜,暗夜沉沉。玄机几何,谁主沉浮?
风藤四肢张开,慢慢适应着长时间超重的感觉,咕哝的话语皆被暗夜吞没。风藤本就聪颖,虽是第一次使用滑翔衣,脑中顺着岑白讲的操作要领,渐渐如鱼得水,顺着秋风的轨迹斜斜风行。须臾,就追上了岑白的身影。
“怎么样?本公子聪明吧!”风藤追上岑白,两人间隔一丈之远,笑呵呵的朝岑白卖弄道。
岑白丢给风藤一个“你很白痴”的眼神,也不管他看没看到,控制着双翼,倾斜了飞行的方位。
南耀退军至青阳以南三十里开外的一处山丘,今夜慕凛夜下令攻取青阳,实则只为围困上官博率领的十万大军,以免大军脱困,救助凌阳。可是慕凛夜也没料到,佯攻青阳竟然也损失了他近一万攻城略地的良兵。
慕凛夜安坐在南耀军刚刚安札好的军帐内,紧锁额头,剑眉蹙起,薄唇抿成一道直线,起伏不定的胸膛昭示了他今夜极为不悦的心情。
暗夜沉沉,南耀军中分外安静。只是这刚刚得已休憩的攻城之军迅速被一道急令惊起。
“报--倾言公主来信--”
信使立刻被传进慕凛夜的军帐内。
慕凛夜骨节分明的大手摩挲的慕霓裳传给他的一纸信笺,微黄的烛火晕在他英俊似刀刻般的脸庞,染上一层光辉。慕凛夜眸色深深,,一如这墨色黑漆的夜,波云诡谲,凌厉之色不再掩饰,充斥在整座军帐里。
速归白源。
“来人,传令下去,速归白源。”慕凛夜冷冽的嗓音惊得帐外守卫将士颤了颤。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因为今夜攻城不顺,二皇子才气怒连连,他们也不想在太岁头上动土,傻傻跑去帐内询问二皇子为何连大军都未整饬就撤回白源。在这边关,二皇子就是他们的天,即便二皇子以监军之实,谋主帅之虚,他们作为下属也不敢妄言。
速归白源,霓裳为何匆匆传了这么一封信,是出了什么变故?未言明,也是怕信件落不到他手上吧。
慕凛夜细细思量着,微暖的烛火似也照不进他冰冷的内心。
忽然,帐外杂乱声渐渐传至慕凛夜耳中,愈来愈乱。慕凛夜冷眸沉了沉,戾气一闪而过,起身朝帐帘出行来。
慕凛夜欲掀帘而起,帐外倏地进来一个身形瘦小的士兵,躬身行礼道:“二皇子,军中忽降两只大鸟,行为异常。”
小士兵嗓音微哑,气息不足,慕凛夜皱皱眉,没太在意,接着向外走去。
可不等慕凛夜前进一步,小士兵身形一转,突兀的出现在他身后,诡异的行踪连慕凛夜凌厉的双眸都未捕捉到,与此同时,慕凛夜脖间冰凉一片。
“好大的胆子,是谁指使你前来挟持本皇子。”慕凛夜顿住身形,气息绵长未见丝毫紊乱,冷声道。
小士兵左手执短刃架在慕凛夜肩上,右手从怀中取出几枚针迅速隔着华贵锦衣刺入慕凛夜周身大穴。
“今夜就辛苦二皇子了。”小士兵的嗓音不在暗哑,而是极为温润清凉。
慕凛夜暗自试探,内劲微微凝起便立刻消散,身体僵硬不能移动。霎时间,慕凛夜脸色漆黑如墨,双眸似一把利剑,想要把走到他身前的身影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