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和他们说得清清楚楚,当初她不过是恰好遇到了那只刚从陷阱里艰难逃生遍体鳞伤又失血过多的饿老虎,迎面撞上她还没打几拳呢,老虎自己就先倒下了……
可是他们偏偏一直追着她叫“虎妞”!
知道的明白这不过是句玩笑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暴戾血腥呢!
要不然,也不会一直都没有人敢上门求娶,而韩路生也不会在张猎户刚刚露了口风时就急着娶了白英,气得原身一口气没有喘上来了……
可还没等舒予亮出利爪回击那两父子,一旁的张猎户就连忙替自己闺女正名:“以后可不许再这么叫了!我们家舒予有了正经名字了!”
那父子俩一愣,异口同声:“啥名字?”
舒予哼哼。
明明都说了叫“舒予”了,还问,真是智商感人。
“舒予!”张猎户一本正经地解释,“舒者,展也…呃…呃…就是自由自在!予,就是我嘛!”
好不容易磕磕绊绊地解释完了,张猎户都急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果然是做先生的人,说话文绉绉的一大串,害得他背了好几天都没能背下来。
“啥又者又也,又你又我的?”韩勇摇头皱眉摆手,“听不懂。”
“没有白英好记!”韩路生适时地显摆一句。
张猎户一听,顿时不乐意了。
啥叫没有“白英”好记?
加上姓,那“张舒予”可比“白英”还多一个字呢!
不过他也知道这理由不成话,一摆出来老兄弟父子俩肯定又该笑话他了。
正在为难之际,张猎户就听得自家闺女脆声脆语地说道:“‘舒’者,展也,从容闲雅不受拘束之意;‘予’,己也。意为我此生能如云卷风舒一般,行止皆随己心。”
清声脆语,恰如珠落玉盘,又鸟鸣春涧,清越婉转悠扬,好听极了。
韩家父子瞪眼看着眼前这姑娘,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虽然他们听不懂,但是感觉比白家那小子说得还好听呢!
张猎户挺起胸膛,神情得意。
看,这就是我闺女!
书背得多好!和韩先生说的一字不差!
舒予狡黠一笑,毫不客气地出言回击:“不过,说了你们可能也听不懂……毕竟,这些话都是京城里来的先生说的嘛!”
而你们不过是大字都不识一个的山野莽夫,跟人家压根儿就不在一个层面上,哼哼。
小孩子的这点小心思韩勇并不在意,反而惊诧地问道:“京城里来的先生?”
獾子山离着京城可有好几百里地呢!
京城的先生到这儿来干嘛?
韩路生却年轻面皮薄,被一个小姑娘当面这般奚落,臊得脸都红到脖子根了,却也不敢出言争辩一句。
谁让,他还真他娘的听不懂呢……
张猎户出了一口气,顿时神清气爽,遂将韩彦的事情和韩家父子说了。
“……这大雪封山的,韩先生一个人带着个七八月的孩子不好下山,就只能暂住一段时间了。我怕家里存的干粮不够,就赶紧趁着天儿好出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打些野兔什么的先储备着!”张猎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