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都垂着脑袋,一副等候审判的架势。
“徐总,请问,我刚刚为什么要让您,去挂歇业的牌子?”
“因为要整顿。”
“嗯,这是一个方面。还有吗?”
“还有,还有……”
“香颂这一块金字招牌,现在由您把它翻过来挂了,歇菜了。”
夏琼依听着这句实则批评人的话,却被陆泽瑞用平静得不能再平静地语气说出来。
他应该生气甚至大发雷霆的,可他竟然如此平静,憋出内伤怎么办,她隐隐担心起来。
“陆总,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您错哪了?”
“我不该私自换我儿子当主厨,不该只想着让我儿子多领工资,不该把罗主厨挤兑走。”
“您还错哪了?”
“我不该以为,自己到了这个位置上,就可以一手遮天了。”
“嗯,对,您不该把亲自参与打造的香颂,又亲手毁了,毁在您把香颂当成了您自己的家族企业,毁在了任人唯亲而不是任人唯贤上,毁在了您的名利欲望上。”
不知是陆泽瑞说的哪一句,触动了中年男子的底线,他开始呜咽起来:“您批评得太对了……这几年,孩子们都长大了……农村的初中文凭,要想在城里找一份体面工作,实在太难了……所以,我就利用了职权,以权谋私了……陆总,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求求您求求您……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
这还是第一次,夏琼依见一个大老爷们悔恨得涕泪横流,不由动了恻隐之心。
“那刘总有没有给过您整改的机会?”
这位刘总,应该指的就是西装男吧。
“有……”
“那您为什么不好好把握住机会,把做错的事纠正过来?”
“我欲念深重,我错了,我错了……”
“那您说,如果我要处置您,该怎么做?”
中年男子似乎又看到了希望,“罚款?不够不够,我把香颂的品牌都搞砸了,连续三个月都是负盈利,还败坏了香颂的名誉,我该死……其实我是亲自跟着香颂成长起来的,现在我把它搞成了这样,我该死,罚款太轻了……给处分?也太轻了。陆总,您就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开除我……我上有老下有小……”
“比开除更可怕的是,我根本就不屑找您面谈,根本就不屑和您交心,管您是否明白您自己究竟错在哪里!我直接让人事部开了您就是,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