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仞关的兵可是他曾亲自带过的兵马,他们一定会来。
柳婵真刚刚梳妆完毕,殿外就急匆匆跑进一小太监,气喘吁吁地喊着:
“反了,反了,娘娘秦大人和谢大人反了。”
殿内众人闻言脸色顿时大变,城外有恶兵相逼,城内又有反臣逼宫,如今大宁是真的要完了……
柳婵真问:“他们走哪了?”
“秦大人与谢大人带领百官和数千甲士已入宫门了!”
“刚入?”
“正是。”
小太监急得不得了,柳婵真却淡淡一笑,道:“那就再等等。”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已来了七八位小太监前来禀告了。
“太后娘娘,反臣已到朱雀门了。”
柳婵真方放下茶盏,道:“走吧,我们去迎迎他们。”
宫人们面对柳婵真的反常都不解极了,明明京都已是危在旦夕,可柳婵真却无半分惧怕。
究竟是还留有后路……还是视死如归?
柳婵真很快于朱雀门前与反臣相遇,所谓仇敌见面分外眼红,何况是你死我活的政敌。
谢粟紧盯着柳婵真,一想到当日的耻辱,他就恨不得扑上去活吃了此人!
他神色阴沉地道:“太后!我现在还尊你一声太后,若你肯即刻写诏书给我,我会保你一生衣食无忧,享尽荣华,如不然天下即刻会再次响起六十次钟声。”
柳婵真不言不语,只是静静看着他。
谢粟不由恼怒,厉声喝道:“如今城外有我十万兵马,城内百官皆依附于我,你与崔氏已是孤家寡人,还不受降吗?”
柳婵真问:“所以你是要弑君了?”
“君?”谢粟大笑不止,“大宁哪还有君?有的不过是一疯妇罢了!”
“太后思夫过深,自刎而死。”
柳婵真轻笑一声,“也是,你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弑君了。”
谢粟脸上闪过一分慌乱,但又很快掩了过去,道:“我不知你在胡说什么!”
他话落,剑指柳婵真逼问:“这诏书你是写还是不写?”
柳婵真却自顾自的说:“谢氏谢粟谋害先帝,造反逼宫,罪无可恕,判死罪夷九族。”
谢粟大笑,用看傻瓜的眼神看着她:“事到如今你以为还会有人听你的话?”
可下一秒,他的腹中就刺出一柄闪着寒光的剑,剑端尤挂着鲜红的血,谢粟顿时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低头看了一眼,随即只见那柄剑又快速抽出,他的身子颤了下,随即血溅三尺,他一面用手捂住伤口,一面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去……
只见一位挂着浅笑的青年从后而出,他躬身对柳婵真行礼道:“太后娘娘,罪臣谢氏已伏诛。”
谢粟瞪着眼颤着手地质问:“你……你为何背叛于我?”
“背叛?”蔡子氓回头浅笑:“我效忠的可从来不是你,又谈何背叛呢?”
“你……你……”谢粟气得说不出话,只发出嗬嗬的出气声,犹如一匹快死的老马。
“你可能不知道吗?但是当初的燕帝也以为我是他的人呢。”他说着收起笑意,“但我从始至终效忠的只有太初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