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压低声音笑道:“瞎蒙的,原本就是吓唬吓唬他们,谁知道还真有人藏着。”
“您也太谦虚了,这还能瞎蒙出来。”那名镖师苦笑道。
况且沉吟不语,他一半是瞎蒙,一半是听见林子里有几拨人的呼吸声。他没专门修炼过听力,像那种暗器大家修炼的听音辨形,他也做不到。
但他能从一个人的声音里诊断这个人究竟有没有病,得的什么病,在听力上实则不输于任何暗器宗师。?¤◎?◎
不过,他无法判断暗藏林中那些人属于哪一伙的,随口一说,就是想扰乱这些人的心境,让他们先乱成一团,然后自己或许可以乱中逃生。
没想到,无奈之下想出来的计策居然得手,这倒是意外之喜。
“快上车,赶紧走人。”他看看两边,低声说道。
“走人?你不是要等着给他们收尸吗?”萧妮儿不解地小声问道。
况且敲敲她光亮的额头:“傻妹子,我又不是殡葬师,哪管他们谁死谁活,有没有人埋,三十六计走为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赶紧走哇。”
大家一听有理,赶紧上马、上车,驱策马匹,加紧赶路。
到了前方,还是不得不停下来,因为看到了苟不理的尸体横躺道上,也是尸分离。大家虽在逃命关头,也不忍这样一走了之,只好停下,挖坑把尸体葬下。
随后众人再次上路狂奔,急急若漏网之鱼,惶惶如惊弓之鸟。
“哥,他们不会追来了吧?”醒过神之后,萧妮儿还是有些惊恐,察看着身后的大道。
但见后面不时有野兽的尸体从树林里飞出,都是残肢断臂,肉块乱飞,把半边天空都染红了。空中更是不时有飞鸟落下,不知是被误伤,还是被树林间各种交锋的气机所伤。
实在是太恐怖了,这一片树林里的飞禽走兽,不知何故全都遭了无妄之灾。
“难说,不过你放心,咱有医术在身,就算千军万马杀来,我也能叫他们找不着北。”况且胸中又是一股豪情万丈。
“是,哥,我是服了,你这三寸不烂之舌太狂傲了。以后哪里闹土匪、闹叛乱,只要费点涂抹,你一人就可以搞定。”萧妮儿毫不吝啬赞美之辞,虽说听上去不太像表扬。
况且忽然身子一软,倒在萧妮儿身上。
初时,萧妮儿既惊又喜,以为况且动情想跟她亲热一下,虽然羞羞答答的,也不推辞,随后却觉得不对,急忙抱住他问道:“哥,你怎么了?怎么了,别吓我啊。”
“我没事,就是好像虚脱了。”况且身体里一直有一股气顶着,才让他支持下来,哪怕面对凶魔恶煞,也能脸不变色心不跳地从容应对,而且还占据上风。关键是有那么一刻,他还完全取得了主控权。
他知道,自己这是潜力透支的表现,纯粹就是过度激肾上腺素的缘故。此时,体力忽然像一股气泄出去了,全身软绵绵的。
“敢情这三寸不烂之舌也如此耗费力气啊。”萧妮儿取笑道。
“那是,忽悠人也是力气活,尤其是忽悠这些江湖上成了精的老鬼们。”况且感叹道。
他说的是实话,忽悠人可不光是嘴皮子上的功夫,还要有高的表演技能,要入戏很深,需要全部心力来做才行。
当他与那些人近在咫尺时,感觉就像有锋刃架在脖子上一般,但你必须有气量反制住对方。要有杀器在手,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语言,照样是一种杀器,关键是语言里要有东西,不能空洞。
“你不要紧吧?”萧妮儿看着他有些白的脸色。
“没事,你抱着我,一会就能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