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自然不想,松开了她的手,问道:“子夕刚刚说你和东海国丞相府的公子自小有婚约是真的?”
罗玉有些郁闷,脸色不好地道:“这都怪东海王那个老头子,明明是他弄错了子书哥哥的性别,误当成女子给他找了驸马,隔了多年我出生后他才发现过意不去,于是内疚下,就将我许给他了,简直可恶。”
云浅月一听之下,想着这是真的了。丞相府的公子比子书还要大三岁,如今子书二十,他二十三了,到也不老。她问道:“你不喜欢他?”
“喜欢啊!谁说不喜欢?”罗玉立即摇头。
“只是嫌弃他老?就不想嫁他?”云浅月挑眉。
罗玉不耐烦地道:“云浅月,就算你是我姐姐,你也不能管得这么宽,这么刨根问底啊?你再问下去,你信不信不用你派人将我送回东海,我自己就跑回去了。”
云浅月见逼急了她,不好再问,只能住了口。
罗玉得了解放,回头对容景道:“好好的女人,嫁给你之后怎么变得这么像姥姥?婆婆妈妈,容景,你得好好反省反省。”话落,她转身离开,丢下一句话道:“我虽然放走了容枫,但是破了九死阵,一功一过相抵,别给我背上什么破烂军规,小爷可不是编制在你军中的人。”她一边走,一边嫌恶地捂着鼻子,方向是祁城,不用想也知道找地方沐浴去了。
云浅月看着她,无论怎么看都像个少年,哪里有半丝数日前在天圣皇宫穿女装时的样子。如今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来,她看向容景。
容景收回视线,对云浅月淡淡一笑,刚要开口,一个人忽然出现,对蓝漪禀告,“家主,苍少主醒了。”
蓝漪也一直看着罗玉,目送她身影离开,不知道想些什么,闻言收回视线,声音有些沉,“知道了。”
那人退了下去。
蓝漪看向容景,不带情绪地道:“从昨日里,苍亭一直昏迷,如今刚醒来。景世子可有什么吩咐?如何处置他?”
容景看了蓝漪一眼,对她道:“你先去看看,稍后我过去见一见苍少主。”
蓝漪点点头,转身向不远处一处完好的帐篷走去。
云浅月看着蓝漪离开,走远了,她收回视线,对容景询问,“你能否看出罗玉是否喜欢容枫吗?”她刚刚当着蓝漪的面逼问罗玉,自然是要将这件事情挑出来给蓝漪看。她的目的只有一个,打容枫的主意可以,但是一定不能因此让容枫受到伤害。
容景答非所问地道:“蓝家主未必如今已经不再念着苍少主。”
云浅月眼睛眯了眯,她想的也是这个。无论她下了多大的决心,但是怕也难以摆脱心早已经被上了枷锁,就如她对容景。若他真放下了苍亭,一心对容枫,她到也可以接受,但是就怕决心再大,也要在早已经根植入心面前退步。更何况如今还有罗玉,她到拿不准了。
“容枫这小子还成了香饽饽了!”玉子夕哼了一声,他对容枫为云浅月不计较一切的好倒是敬佩,所以,哪怕这声“轻哼”,到也不含不屑。
云浅月道:“容枫本来就是香饽饽,天圣京城多少闺中女儿和媒人早就踏平文伯侯府的门槛了。”
玉子夕撇撇嘴,吐出一句话,“暴殄天物。”
“你不暴殄天物,日日没个正样,还说罗玉呢?仔细娶不到媳妇。”云浅月瞪了他一眼,做孙桢的时候他还老实,如今换回做玉子夕这副容貌,连他的臭毛病也都回来了。
“你肚子里生一个女儿,我娶不到媳妇的时候就娶她。”玉子夕嘻嘻一笑。
云浅月被他气乐了,将罗玉的话还给他,“老死了。”
玉子夕闻言翻了个白眼。
云浅月认真地问他,“你和罗玉是双胞胎,你可清楚她对东海国丞相府的那位公子是什么态度?对于容枫是什么心思?”
玉子夕扁扁嘴,“女人心海底针,我哪里知道!”
云浅月被他一句话噎住。
容景伸手握住云浅月的手,看着她好笑道:“行了,别问了,也别操心了,再问下去真成了姥姥了。她和谁有婚约,喜欢谁,都是她的事情。你本来一夜没睡,气色就不太好,再愁下去,无法相看了。”
云浅月偏头看容景,蹙眉道:“还不是因为蓝漪,否则你以为我愿意管啊!”
“蓝漪的事情也不急,如今容枫不是撤去兰城了吗?看看再说。”容景道。
云浅月想想也是,伸手揉揉额头,才想起来的目的,对他道:“走,进去看看表哥。”
“一个大男人,有什么看头,姐姐,姐夫,我先回祁城了啊。”玉子夕丢下一句话,转身追着罗玉的方向走了。
云浅月应了一声,和容景一起进了中军大帐。
中军大帐内,南凌澈躺在木床上,他旁边的矮榻上放了刀子、剪子、针线、条带等包扎用的工具。显然刚刚罗玉给他缝针来着。此时他依然昏迷着,但显然没有生命危险。
云浅月看了他一眼,偏头对容景道:“看到他,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早先和夜轻暖的来往。你说他对夜轻暖,是否有心?”
容景忍不住好笑,摸摸云浅月的头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法,让你的脑袋歇歇吧!我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你乐意为别人做媒了?”
云浅月用胳膊撞了他一下,打住话,不满地道:“走了,去看看苍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