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城也沉默良久。
“第二个办法呢?”姜淑桐又问。
办户口这件事情,对顾明城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再小也不能小了,他怎么还不能把自己儿子的户口落上。
上上策有千万条,可是他选了“领结婚证”这一条。
可那个女人沉默良久,最终选择了“第二个办法。”
他说起来,兴致不高,心虚烦乱,“托人。”
姜淑桐想了想,即使顾明城能够把孩子的户口落下,可根本从姜历年的手里拿不到户口本,如果拿户口本,他会让姜淑桐去替姜明启求情。
姜淑桐不想这么做。
所以,她说,“算了!孩子的户口还是在我的名下吧。”
飞机要起飞了,姜淑桐挂了电话。
默默地看着窗外,她在介意什么呢?
有什么不满足?
她不知道。
姜淑桐在飞机上,微眯双眸,忽然想起了父亲那天的话,她那天怎么都想不出来父亲是如何看出来她的意思的。
现在想想,是她的一句话露了底细——Ken的户口在我们家。
意思就是还有更好的下家在等着,虽然她没有说出来,但是顺着她的这句话下去,会自然而然地顺出这句话,父亲经商几十年,如何听不出来?
父亲问明了哪个区,当然知道她是想把户口转到顾明城的名下。
如果不和顾明城商量,这件事,姜淑桐是不会提的,所以,父亲判断出来给孩子转户口是顾明城的意思。
呵,自己先前还真是自作聪明,想把父亲绕进去。
……
到了上海,姜淑桐去店里看了一圈,就带着孩子去坐小火车的。
东方明珠几年如一日,看不到时间的流逝。
如几年前一样,小火车在霓虹闪烁的地下隧道前行,她抱着Ken,站在窗玻璃前,笑着,闹着,很开心。
回头看时,那里却再没有那个人。
春天了,燕子都已经从南方飞到北方。
海城在上海的南方,姜淑桐站在东方明珠的最高层,看着燕子飞过。
为了他哭过,爱过,笑过,痛过,思念过,经历过刻骨铭心的伤痛,有过撕心裂肺的分别。
可能是年纪大了,可能是经历多了,姜淑桐忽然觉得心如同铁板一块,再难以掀起波澜。
她忽然间——不想爱了!
相濡以沫,终究不如相忘于江湖。
她的头随着燕子的飞在动,如果燕子能把她的情丝带到海城,那就——随它去吧。
“Mummy,你在哭什么?”Ken站在姜淑桐的身边,俯瞰全城。
看到姜淑桐泪流满面,Ken问道。
“我想你爸爸了!”姜淑桐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