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母笑笑,“我又不认识钱,还是你数吧。”
村子里别说上了年纪的,很多年轻人也不认识钱。因为他们真的没见过大数额,没有那个条件。
姚子恒接过母亲塞给自己的钱,转手放到了白白的手心,“你数。”
前前后后点了三回,白白才算满足,“恒哥真厉害!有三十三块七毛八分钱!”
有零有整。
姚母嘴角挂着笑,心里头却不高兴着儿媳妇的不矜持。
当着婆婆的面,一点都不稳重,挤眉弄眼什么呢?
姚子恒看着白白放光的眼睛,顿时觉得自己的辛苦奔波值得,“这才哪到哪,往后还会挣更多!”
正常因为枕边人付出得到了回报而欢喜的白白比自己赚了钱都高兴,“真好,回头咱们去存起来。”
娘家人知道她要去温鱼的内衣厂干,早就提醒了她,别乱花钱,也别让姚子恒和他娘替她拿,自己存起来。
本来白白觉得家里姚子恒当家做主就行了,可是又一琢磨,往后她想花钱买点啥,还得去管婆母要,就下定了决心,自己存起来。
喝偏方似乎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她现在都留有心眼儿了。
要是换了以前,她肯定傻乎乎一把塞给婆婆了,连带她自己的。
姚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心里压着,就没在意这些。
吃了饭,白白去刷碗。确定她进厨房了,听到舀水的声儿了,姚母才对她儿子压低声音道:“恒儿,你跟我说,栾惟京他媳妇儿是不是有了?”
这事儿又不是啥秘密,姚子恒想去厨房跟白白说话,回的漫不经心,“有了啊,这有啥好神神叨叨的?”
看她妈的架势,还当说什么呢。
姚母一把抓住了要出去的姚子恒,“那温鱼和白白一般大吧?”
这话头一听就不对,姚子恒转身安抚他老娘,“那我跟京哥还不一般大呢!娘你不能这么想。”
又到了头疼的话题,姚子恒只想脚底抹油。
厨房里刷锅洗碗的白白还在高兴,丝毫都不知道她婆婆在干什么好事。
儿子一回家就往白白跟前去,姚母没什么说话的机会,她索性急道:“恒儿,我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指不定哪天就不行了。”
“妈——”
姚子恒拖着长音喊了句,音调不自觉拔高了些,厨房里的白白忙停了手。
姚母眼圈儿泛红,“你就拖吧,我看你能拖到啥时候。”
是她着急了,不该白白在家的时候说这个的。
只要白白在跟前,就跟有啥在勾她儿子的魂似的。心下盘算好,姚母反倒起身出了家门。
次日礼拜六,学生们休息。
之前给栋梁表弟做的滚铁环,小家伙挺稀罕的,小冤种就打算再给二舅家的耀表弟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