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季荡牵挂着的季华西,这会儿正带着几个弟兄,蹲在学校门口,打算堵放学的栾纵添呢。
温家
跑到温鱼跟前的温向党不等她说话,上手就要去抢温鱼手里的袋子。
温鱼把袋子背到身后,弯腰,凑到他耳朵旁低声道:“离我远点,别逼我在你最高兴、得意的时候扇你。”
小孩子也是要面子的。
在旁人的眼里,就是温向党的姑姑跟他说了悄悄话,还笑眯眯的,他的姑姑好温柔。
平时温振中和温向党在他们娘的溺爱教唆鼓动下,霸占没规矩惯了。而且上次温鱼回来,不是疼在他身上,他忘了他娘的胳膊遭遇。猛地听到姑姑的提醒,温向党毫不犹豫掉头跑向小伙伴,继续刚才的游戏。
是个心理素质过硬且接受能力强的,很好。
温鱼将视线落在母亲的身上,突然觉得,比她上回过来那会儿要苍老了五岁。
日子过得没有奔头,心累,人会很辛苦。
高胜英不强势,抹不开面子和大儿媳较量,碰上个那样胡搅蛮缠的,她一点心气儿都没有。
生活对她来说,都是灰暗的。
迈过门槛儿进了屋子,把刚让白白帮她做的布袋子放到桌上,温鱼打开小橱柜的门,拿出了里面的盐罐子。
“你干啥?”
高胜英跟进来,不解她做法。
苦日子过来的人,她一点都舍不得浪费,温鱼掀开案板柜,把粗粒盐倒在上面,去洗了盐罐子,擦干净了晾着,“我买了新的盐,一会儿装进去。”
条件达不到的时候就不说了,既然有可以改变生活质量的水平,那温鱼就不想委屈。
她往后来这边吃饭的时候肯定不会少,别到那会儿还是粗盐带石头子的饭。
如果等离婚搬上日程再开始计划,那就晚了。
“跟我爸说了吗?”
这也是温鱼过来的主要意图,“和我大哥他们分开火吃饭。”
高胜英正因为这件事发愁呢,本就苍老的脸上,更显沧桑。
“说了,你爸是同意。”
这不利落的言外之意,就是有别的幺蛾子,“谁不同意?”
猜,其实也能猜出来几分。
加上没看到不安分的葛秀勤,再想想刚进门儿那会儿母亲要哭出来的模样,温鱼开口问,“我大哥?”
她故意没提最不可理喻的。
高胜英忙摆手,“不是不是,是你大嫂她不愿意。”
冷笑了声,温鱼告诉母亲,“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她如果愿意,那才邪门儿。”
吃着父母的喝着父母的,还有人带孩子,谁不想?
最让高胜英没脸的是,“可是她……”
温鱼受不了这样的欲言又止,但是看着眼前没有一点主心骨,仿佛随时要散架的小老太,温鱼到底于心不忍,忍住了到嘴边的催促。
她性子有点急。
高胜英抬手抹了把要掉下来的眼泪,低声难过道:“你大嫂知道要分家,闹了好大一通,今天还回娘家了。”
葛秀勤的娘家可不算近,以往除了大年初二回娘家走亲戚,以往都是没事不来往的。
这才是压倒高胜英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下很多约定成俗的规矩,老一辈的人始终在固执的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