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五月,天空瓦蓝,气温适宜,城市上空飘散着一些杨柳飞絮,状如羽毛。
北京大兴国际机场,国乒一行人大包小包的,浩浩荡荡出发南非德班。王大头戴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浑身也裹得严严实实的,莎莎看着只想笑。
有时候她觉得王楚钦像个两百斤的林妹妹,打球容易扭伤腰和腿,很容易被惊吓,瞳色很浅怕强光,以及很多东西过敏。他不能吃海鲜,不能吃芒果,哦,他还对北京的柳絮过敏。
每到四五月的飞絮爆发的那么几天,他不爱出门;像现在这种非得出门的情况,他就得把自己捂起来。
看他又打了一个喷嚏,莎莎左右看了看没其他人注意,快步走到了他身边,一双大眼睛里都是担忧,“你带药了吗?”
王楚钦摇头,“没事,上飞机就好了。”
他语气这么随便,莎莎的眉头皱了起来,过敏又不是说好就好,他也不知道给自己备点药,“等会要是还不舒服,找刘队医看有没有药。”
王楚钦“嗯”了一声,却没有像平时训练时的开朗,眼睛下有点浮肿,看着似乎晚上没有休息好。
莎莎想了想,又问:“你要U形枕吗?我包里有一个,上飞机了可以睡觉。”
王楚钦唯一露出来的眼睛里笑了笑,“不用,给你装的,你过会自己用。我也有,不过在箱子里,我等下拿出来。”
她的行李还是他帮忙整理的呢,这个小傻蛋,出去打比赛,就知道装吃的装枕头装两件衣服,其他的,看见什么就装点什么。还是他帮她把充电器充电宝耳机毛巾化妆品热水杯睡衣等必要物品都收纳装好。
哦,她的身份护照证件原本是CoCo拿着的,但自从上次新加坡冠军赛,CoCo带着莎莎和雅可外出吃饭,然后三个人一起迷路,最后只能打电话让王大头和肖指去接人。这事被全队知道后,莎莎的证件又回到了她自己手里。然后她自己又移交给了她男朋友。
她可不想再搞丢第二次了,上次在高铁站丢了,差点被李指的眼神瞪死。给王大头的话,他要是搞丢了就骂他,反正他天天被训,债多不压身。
模拟赛后,他们两个在一起训练的时候变少了一些。更多的时间,要去研究对手,针对每个可能遇到的对手思考对阵策略,以及系统性地再次巩固自己的球技。
两个“实习”教练暂停了执教工作,回归他们更熟悉的运动员状态,进入紧张的世乒赛赛前备战环节。
CoCo对莎莎前两周的训练结果很满意。莎莎在发球上进步了一些,而且反手得分这个方式也启发了他的执教思路,他这周和莎莎已经在训练反手的套招了。
肖指对王大头的进步更加满意,摆短技术那些他不在意。更重要的是,莎莎从底层打破了王大头心里原本的偏见,让他开始以得分为核心目标来思考调整他的整个打法,不再抗拒他布置的战术。
果然,在球商启发方面,莎莎教的效果,比他这个教练教的好。肖指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露出了战术得逞的微笑。
但人前,肖指依旧不苟言笑,对王楚钦提出了更严格的目标。其中一条就是:混双不能输,必须拿金牌。第二条是,男单必须进半决赛,否则混双可能还得调整搭档组合。
大赛来临,高手云集,王楚钦压力很大,晚上睡不好,飞机上补觉也睡不踏实。
但反观莎莎,那真是天选大赛选手。一上飞机,她就呼呼地睡着了。小脸圆嘟嘟的,枕着黄色小蜜蜂颈枕,像是一朵盛开的粉色小花。
王楚钦探着头看了一眼,忍不住地想笑,又好想去戳一戳女朋友的脸。可惜他俩分开坐,隔着一个过道,莎莎坐在陈梦和曼昱中间,他碰不到。
他只得忍着,时不时睁开眼睛瞟一眼。如同就着咸菜喝粥一样,莎莎的睡颜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王楚钦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南非作为非洲经济最发达的国家,主要是靠丰富的矿产资源和国际航线海港优势,整体南非人的生活水平大抵和中国二三线城市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