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霍芸萱正在练字,知语着急忙慌的从外面打帘进来,见她那么急,霍芸萱原以为又出了什么事,忙放下笔抬起头看她,却见知语满脸的喜色。不由松了一口气,问道
“什么事呀,瞧把你乐得。”
知语却是笑着跪了下去,行礼道:“奴婢参见宁昕县主。”
霍芸萱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上前将知语扶起来,嗔道:“你倒是快些把这事情的始末与我说说。”
“奴婢就知道知语是个等不及的,”霍芸萱话音刚落,知书几个也从外面打帘进来,笑着看了着急跑回来的知语,笑道:“刚刚宫里传来了消息,新皇今儿个行登基大典,大赦天下,又行了册封礼。咱们王爷救驾有功被皇上册封为宁郡王,身为王爷的胞妹,姑娘自然是跟着沾了光。”
知书已经将称呼由“侯爷”改成了“王爷”。
知书话音刚落,知棋便笑道:“姑娘先快些换衣服准备去前院接旨罢。”
霍芸萱点头,一面配合着知书几个替自己更衣打扮,一面问道:“皇上都册封了谁?”
“太夫人册封为超品诰命,老太太原就是超品,皇上便未送了封号‘念慈老太君’。六姑娘同为嫡女,册封为宁西县主。”
这对平远侯府来说可是无上隆恩了。只是这顾绍远却也真是沉得住气,今儿个就要行册封大典了,昨儿个晚上来喝药时却不见他透露一丝一毫。
霍芸萱嘴角稍稍勾了勾,努力压下去内心莫名奇妙的那一点点幸福的感觉,点头问道:“大姐呢?”
“大小姐不过是个庶女,怎担得起这等殊荣?”知棋翻着白眼,一面回话一面给霍芸萱束发:“对了,奴婢倒忘了件事,皇上今儿个一上朝就将安郡王通敌卖国的证据全部呈出来。安郡王无话可说,只得就地伏法,皇上念在手足情分,将其幽闭在灵源山,终生软禁。”
霍芸萱点头,思索了半晌后,叹道:“既然皇上已经对安郡王做出了处罚,我便再不能拖了”
说罢,霍芸萱叹了口气,淡淡说道:“知画,你去叫罗妈妈准备好鹤顶红”
说着,顿了顿,才又艰难开口:“咱们晚些时候去送送清宁。”
虽说对于清宁的背叛,知棋几个恨的牙根痒,可真的听说了要被赐死,几人却又都舍不得起来,各个都红了眼眶。
“好了!”知书瞪大眼睛将眼泪逼回去,嗔道:“一会儿要去接旨,你们莫要惹得县主将妆哭花了。”
几人这才都敛了神色,霍芸萱才说道:“既是接旨,便去祖母那儿等着罢。”
几人应是,府上霍芸萱的手去了蘅芜苑。
霍芸萱比其他人到的早些,霍芸萱去时,田妈妈还在替霍老太太绾发,见是霍芸萱过来,忙笑着招手道:“原还以为你还要再墨迹一会子,倒没想到你这么快。”
“祖母大喜,芸萱当然是要早些过来与祖母贺喜的。”霍芸萱笑着上前接过田妈妈手中的梳子,温顺的替霍老太太绾发。
霍老太太从镜中看霍芸萱低着头温顺的模样,满意的点头,笑道:“知道你有心了。”
说着,顿了顿,又说道:“你可知道,沐家二房长女晋封了什么位分?”
霍芸萱笑着摇头,霍老太太脸上透出一股艳羡的模样来,叹道:“沐家二房长女也是走了运,刚嫁进新皇府邸就赶上了新皇登基,本身原侧妃的身份就已经注定了是四妃之一的位置,这次先帝病逝,皇上念着叛贼安郡王逼宫沐国公救驾有功,特特封了沐侧妃为贵妃。”
贵妃霍芸萱绾发的手稍稍一顿,眼里也是掩盖不住的震惊。在没有皇贵妃的后宫中,贵妃在后宫便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置,一般新皇登基,为了向世人展现自己与皇后伉俪情深,是不会册封贵妃的,一般府邸中的侧妃封位妃位,至于贵妃之位,便是靠着日后慢慢往上爬了。像这样一登基就接着册封的确实不多。看来顾绍远是想要一上来就硬气起来,给薛家一个暗示——老子不怕你,你也不要仗着自己树大根深以为老子就怕了你。
“到底还是年纪轻些,”见霍芸萱不说话,霍老太太便知道霍芸萱听出了自己话中的意思来,逐叹道:“这般意气行事早晚是要吃亏的。”
霍芸萱则笑道:“祖母到底年长,比咱们都多吃了些盐,想的到底长远。不过新皇想来行事稳重,想来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打算。”
说罢,顿了顿,突想到什么,又说道:“况且前几个月先皇已经替新皇折断了薛家的大腿。如今薛家元气大伤,近期是不会闹出什么动静的,皇上趁着这次机会直接再明确的做出打压也未必是件坏事。”
霍老太太点头,可眼中却依旧是不认同:“话虽这般说不错,可是到底是百年世家,薛家在上京城树大根深,这些年来世家与新贵们盘根错节,若是将薛家连根拔起,想来是有不少人家要遭殃的,他们还要依靠着薛家,岂会那么容易就让皇上将薛家拔掉?”
霍芸萱眯着眼点头,说道:“所以祖母的意思是,新皇近期内是不会除掉薛家,而是要快速发展出另一家来与薛家对衡?”
霍老太太点头,霍芸萱便又问道:“皇上破例封了沐姐姐为贵妃,想来是要快速发展期沐家来与薛家相对衡了。”
霍芸萱话音刚落,霍老太太却是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笑道:“不见得。到底沐家一开始并不是明确支持新皇的,新皇对其并不了解,想来是不会盲目发展的”
说着,顿了顿,接着说道:“如今得皇上信任的,也就那么几个,可这几个人里,却偏偏只你大哥被封了异姓王,还借此机会封了你跟溪丫头为县主,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霍家自如今开始便要迅速发展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