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姨猛然回过头去,一眼就看见刚刚晨跑回来的盛瑾画,一边将手里的汗巾丢给站在门口迎接的女仆,一边大步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走来……
而郭蕴溪听见盛瑾画声音的那一瞬间,整个神经都麻了。
她怔怔地盯着眼前的画,最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捡起滑落在地的白布将画掩住,她侧过身,微微拧着眉头说:“大清早的,桂姨送来了一副我不喜欢的画,说还要挂在你书房。”
桂姨心里真的委屈死了。
这幅樱花雨,明明就是最上乘之作。
虽然她并不懂画,但是,电视栏目上关于鉴赏古画的节目,她倒是没少看。那些专家都说:一副画的价值,并不在于用了多少绘画技巧,而是能不能打动人心。只要能引人入胜,表示这幅画有了灵魂。有了魂,意味着有血有肉。那就是一副好画。
原本桂姨想掀开白布让盛瑾画一看究竟的。可是,她又有些忌惮。
害怕如同郭蕴溪所说的那样:盛瑾画让她收拾北苑,是将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扔了。她却将顾安心房间里的画搬去他的书房,会不会惹来杀生之祸。
盛瑾画英挺的剑眉微微拧了拧。刚刚晨跑回来,他额头上还凝结着一层薄薄的吸汗。不同于平常总是西装革履在身,穿着深蓝色运动服的他,有种别样的帅气与魅惑。
他淡淡瞥了眼那副被遮掩住的画,转而低声说:“既然不喜欢,那就让下人拿去扔了,或是烧了,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发这么大的脾气,气坏了身体,多不值当。”
一边说着,他一边搂过郭蕴溪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直直往客厅走。
而郭蕴溪一听他这样说,高高悬浮的心脏,这才缓缓落地。
不过短短的一分钟,她已经吓得冷汗直冒。
强装镇定,她嘟起嘴巴,幽怨地瞪着盛瑾画:“可是,人在生气的时候,情绪是控制不住的。”
盛瑾画柔声细语地安抚道:“那就想生气,便生气。只要你开心,把画景半岛的房顶掀了,在这里也没有人敢吱个声。”
“……”郭蕴溪顿时被盛瑾画的这番话逗得一个噗嗤。都说盛瑾画冷漠,有事没事就喜欢板着一张扑克脸,单是却没想到哄起女孩子来,挺有一手的。
郭蕴溪心中的阴霾不由得一扫而空。
“饿了吗?!”郭蕴溪问。
盛瑾画却是挑了下眉头,转而垂眸看向她:“怎么,你又早起帮我做早餐了?!”
郭蕴溪羞涩地点头。
盛瑾画眉头却紧紧锁了起来:“席傲说,你要好好休息。早点有下人打点就好了,你不用亲自做。”
“可是,我想给你做早餐。”想必每个女人在看见自己心爱的男人大口大口吃着自己亲手做的饭菜,心中的那份甜蜜与满足,是不能用任何言语形容的吧。
用餐的途中,郭蕴溪眼睛不眨地看着盛瑾画吃着早餐。
不得不说,盛瑾画真的是个十分、非常、分外、极其帅气的男人。
一举一动,都透着蛊惑所有女人的优雅。
单单是用餐这简单的动作,便让她缺氧,快要窒息……
盛瑾画被郭蕴溪太过赤。裸的眸光盯得浑身有些不自在,他剑眉微敛:“傻盯着我做什么,吃你的早餐。”
郭蕴溪却没挪动眸光的意思。
晚餐结束之后,盛瑾画上楼去换衣服的时候,忽然说了句:“下午,下班之后,我来接你。”
“怎么了?!”郭蕴溪问。
盛瑾画说:“带你回盛瑾别院,和我父亲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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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心一直昏睡到第二天中午,这才迷迷糊糊醒来。
她睁开眼睛的刹那,便瞧见床边无声无息坐着一个身影,刚刚醒来,大脑还处在一片混沌当中,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只是本能扯开嗓子就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
倾辰一边紧锁着眉,一边夸张的伸手去掏耳朵:“别杀猪叫了,耳膜都快破了!!”
顾安心回过神的瞬间,便怒火中烧:“你怎么会在我房间?!”
说着,她禁不住扭头朝着房门口瞅去。她明明记得昨晚睡觉之前,又反锁房门啊。难道是?!
“你又偷偷撬我房门?!”顾安心双眸都燃烧着熊熊火焰。
倾辰却说:“谁让你睡得跟死猪一样,我敲了半天没反应,只能撬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