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观礼台上的各家掌事人也收到了消息。
邢铭本在同身侧的修士寒暄,忽然眼角瞥见高胜寒在不远处冲他打手势。邢铭一顿,这是真有事儿。但凡传音,都是法术,有心人想截总能截到。可手势这玩意儿,就是公开给不相关的人看一百遍,该不懂的还是不懂。
那手势是他们少年时横行闯祸、防备长辈时发明的手势,高胜寒的意思是:有人扯旗!
邢铭回了他一个:谁?为什么?
高胜寒一手比了个“五”。然后绞尽脑汁想半天,他们的手势里没有“龙”这个词儿,于是比了个“掌门”。
脸色黑黢黢的。
邢铭多聪明啊,一看这俩手势就反应过来,这是五代守墓人要救那老龙。
邢铭把脸扭到背后,憋笑憋得一抖一抖。不忘回个“知道了,我有数。”
另一边儿仙灵宫人则是一个弟子直接来报:“师叔,方师兄被昆仑刑堂扣下了。”
鹰钩鼻子一脸倨傲的仙灵宫长老一惊:“怎么回事儿?”
弟子答:“好像是……方师兄调戏人家小姑娘,被撞见了?”
鹰勾长老一把掐断了扶手:“他们方家就不能出一个让人省心的!”闭眼默想一会儿,对那弟子道:“你下去吧,我有数了。”
鹰勾长老站起身,向残剑邢铭走过来。
这时候少不得就要低声下气,配个老脸了。这事儿到不是大事儿,可是若在明路上走一遍,宫主的面子只怕不好看。
此时,恰好景中秀的新弟子发言完毕。
“以上,感谢诸位。”
邢铭眼风儿一扫,看见那长老过来。立刻出声道:“典礼结束之前,我再说两句。”
邢铭站起身来,笑眯眯的扫视全场。然后一把拖住走过来的仙灵宫长老。
“我昆仑今天的收徒大典,能够如此顺利隆重,邢某还要感谢一个人。就是这位仙灵宫长老……长老您叫什么来着……”
“众所周知,昆仑这些年来一路风雨,能有今天全靠各派道友的倾力相助,其实我邢某人最感谢的就是仙灵宫……”
说两句,说两句,邢铭一说就说了两个时辰。
其恬不知耻、颠倒黑白、皮里阳秋的水平,令与会各门派纷纷觉得高山仰止,不可追也。
杨夕这边儿尚不知自己的小心眼子已经暴露,悄没声的溜进会场。她知道用刑堂拖住方少谦不过拖得一时。
所以快速的跑到观礼台下,截住了刚刚下台的景中秀,劈头盖脸就道:
“小王爷爱好驭兽,不知对【镇妖杵】可有研究?”
景中秀眼皮子一跳,知道这是麻烦上门儿。
“没有。”
杨夕不置可否,“喔,那我就只好给雪龙找个别的主子了……”
说着作势欲走。
景中秀一把拉住,两眼冒光道:“慢着,怎么回事儿?”
杨夕:“仙灵宫那条龙,我打算拐它回昆仑。它身上一共三项禁制,其中【镇妖杵】一项需要小王爷帮忙。”
景中秀咬咬牙,眼神变了几变,“老子拼了,走,去找青锋。”
二人一路溜边儿,来到体修的队伍里。却是被看到的情景惊得一跳。
只见青锋握着个匕首横在脖子上,眼睛红红的,一副被欺负得要自裁的模样。
周围聚了一圈儿高阶修士。十分无奈:“散个发而已,孩子你至于么?现在全昆仑就剩你一个了,再说又不是以后都不让你戴头巾?”
青锋匕首横在脖子上,使劲儿摇头,就不说话。脑袋上依然包着他的侍卫头巾。
谁敢往前走一步,他就把匕首往里收。眼看着就流下血来,那是真不含糊。
杨夕:“……”
莫名有点眼熟的赶脚。
景中秀一拍脑门儿,“我把这茬儿给忘了。”